“……”
李廷孝從沒有見過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挑釁他的家人,他猛然從李梓澤身上收回目光,移向厲聖情的方向。
不經意看到他身邊的穆筱筱,看著那張和女兒李紫萱長得十分的相似的面孔,他的身子猛的一頓。
是紫萱的女兒。
可是,紫萱的女兒不是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麼?
李廷孝狐疑的望向了李梓澤,“小澤,不管你是不是想回家,你始終是我李廷孝的兒子。”
他看了看顏子默和穆筱筱,指了指,問道,“他們,應該是紫萱的孩子吧?”
“是。”李梓澤肯定的說道。
“子默和子書?”
李廷孝呢喃著這兩個名字,突然間轉過身子,來到顏子默和穆筱筱的面前,臉上的激動表情不是佯裝的,“孩子,你們都還活著?你們知道嗎?這些年,外公真的好想你們。”
“你想我們?如果想我們的話,顏家發生變故之後,為什麼你沒有回來?看著顏家淪為廢墟的時候,你又在哪裡?”
顏子默咄咄逼人的質問著李廷孝。
他的喝聲在包廂內響起,李廷孝剎那間變得一陣沉默。
當年,舅舅李梓澤還是個孩子,有心無力,什麼都做不了。但李廷孝作為母親李紫萱的父親,竟然如此狠心的連回來都沒有回來過一次。
“顏子默,你這是什麼態度,怎麼跟外公說話的?”
李母對顏子默的態度十分不滿,她繃著臉站到李廷孝的身邊,冷聲呵斥著顏子默,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。
李梓澤突然感到一陣的悲涼。
他一直隱隱企盼父親能夠惦記一點的舊情,原來,最無情的人是他。
他如果真的為姐姐一家人做主的話,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。
“老巫婆,你這是以什麼立場來說話?”戴安娜跳到李梓澤的面前,冷眼直視李母。
要論罵街的功夫,她稱第一,還沒人敢在她面前稱第二。
李母對早上的事情很生氣,畢竟,當時是方心怡理虧。可是,現在不一樣了,這裡是李家定的包廂,她身後還有女兒,女婿。
她不怕!
“沒教養的丫頭,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。”李母打量著戴安娜,哼道:“這是李家的家宴,外人不適合入場吧?”
穆筱聽著李母的話,蹙起了眉頭。
厲聖情冷笑一聲,“教養這東西是給有修養的人,對於勾搭人家丈夫的女人,‘修養’和‘教養’這四個字,應該用著不合適吧?”
“你,你這是暗指我沒有教養,也沒有修養是嗎?”李母見厲聖情在她的問話後,竟然煞有其事的點點頭,瞬間,被氣得漲紅了腦袋。
“好了,今天在這裡的都是一家人,都給我消停一點!”李廷孝怒目而視。
他有些後悔了。
這兩撥人向來不和,也許,他不該讓他們碰面的。
“李先生,看來,今天並不適合和你見面,子默,筱筱,我們回去。”李梓澤冷笑一聲,對自己父親的稱呼也變得生疏。
他說罷,挺拔的身軀轉過了身,打算向外走去。
李廷孝趕忙跑到他的面前,伸出手攔住他,眷念的眼神中透著絲絲的哀求。
眼前的人是自己與亡妻唯一的孩子,也是唯一的兒子。他不想放手,所以,這次,死都要拖著李梓澤和他回美國。
“小澤,八年不見了,你就不想爸爸?你就這麼不願意和爸爸吃一頓飯?”
“……”
顏子默沉默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