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菱連忙上前,擔憂道:“小姐?”步永涵分明是話中有話,而且每句話中都藏著帶毒的尖刺,若是被人聽到,不知道要聯想出多少不堪的事情來,到時候,小姐的名聲該怎麼辦?
沈凝華臉色有些難看,她可以不在乎名聲,但是卻不願意別人在她身上潑髒水,而且還要踩著她的肩膀向上爬:“紅菱,調查一下這兩天步永涵和百里瑾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如果查不到,那就從那個烏嬤嬤入手,憑藉她的聰明,應該知道步永涵不是個良主!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吩咐完紅菱該查的事情,沈凝華直接起身回了營帳。
而此時,滿心怒火的步永涵卻待不住,直接讓人牽了馬過來,一把奪過韁繩狠狠地用馬鞭抽了馬一下,快速的跑入山林之中。她現在需要洩憤,如果不將心中的怒火宣洩出來,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。
到了一處空曠無人的地方,步永涵猛地抽出長鞭,狠狠地抽打周圍的草木,彷彿鞭下打的是沈凝華一般,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,打到人的身上足夠將人打得皮開肉綻。
沈凝華,你這個賤人!賤人!如果不能讓你身敗名裂,我這個永涵公主做的也沒意思了!
就在她的長鞭抽到一處灌木的時候,一聲驚呼猛地傳出來:“啊,好痛!”
步永涵猛地住了手,眼底閃過一絲殺意,冷聲厲喝道:“誰,滾出來!”
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跑出來,看清眼前的人,不由得驚呼一聲:“永涵公主……”
步永涵定睛一看,心中也是一驚:“你是……夏夫人,你怎麼在這裡!”
出來的人正是夏靜秋,此時她的模樣格外的狼狽,身上還帶著多處傷痕,看到步永涵,驚恐的神色立刻變成了悲傷欲絕:“永涵公主救命啊!”
步永涵一愣:“夏夫人,你怎麼了,慢慢說,若是能夠幫你,我定然為你做主。”
“公主,只有您能幫我了。我本來聽了二皇子殿下一番話,知道無法為映雪討回公道,便想著回到江南去,沒想到剛剛出了城,就遭到了截殺,慌亂中馬匹驚了,帶著馬車一路跑到了山林之中,這才讓我躲過一劫,這些日子我藏身在山林中,根本不敢出去,為的就是留下一條性命揭發沈凝華的醜惡面目!”
“什麼……你說沈凝華?”步永涵心中一動,眼神微微發亮。
“是,就是她!”夏靜秋恨得咬牙切齒,“真是我的好外甥女啊,我是她唯一的姨母了,她卻要置我於死地,若不是拼了命也要揭穿她,這些日子我哪裡能夠撐得下來。”
步永涵凝眉,唇邊卻不由得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:“夏夫人,空口無憑,你怎麼知道截殺你的人是沈凝華派來的?”
“我自然知道!當時我身邊也帶了幾個下人,有個下人被殺的時候從刺殺者身上扯下一塊布,那布上正好繡著杜鵑花的形狀。杜鵑花,那可是夏靜言最喜歡的花,夏靜言的嫁妝中,很多東西都帶著杜鵑花的形狀!我死也不會認錯!”
步永涵眼神一閃,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擔憂:“夏夫人,你放心,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,來,你先隨我回到營帳去,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,畢竟只是憑藉一個杜鵑花的標記,還是很難確定那些人就是沈凝華派來的。最重要的是,你現在身上有傷,還是先養傷為好。”
夏靜秋感激的看著步永涵:“多謝永涵公主。”
步永涵帶著夏靜秋往回走了沒多遠,烏嬤嬤派來的人便找了過來,看到夏靜秋渾身髒汙帶血的模樣差點將她斬殺,幸好被步永涵連聲制止。她和百里瑾川住在一個營帳之中,不能帶夏靜秋回去。而她如今的模樣,養好傷才能指證沈凝華,只能安排到烏嬤嬤住的營帳中。
“夏夫人,雖然這樣安排有些委屈你,但是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,所以,還請你忍耐一二。”
夏靜秋如今只想著報仇,根本不在意住在什麼地方,而且下人的營帳也比在山林之中躲藏的日子好啊:“沒有關係,如今已經很感謝永涵公主了。”
紅菱調查這兩天發生的事情,卻是怎麼都找不到頭緒,烏嬤嬤幫忙將步永涵留下的痕跡處理的格外的乾淨,根本找不到絲毫的線索。
“小姐,都怪奴婢無能。”
沈凝華搖搖頭:“這件事情怪不得你,本來就極為隱秘,查不到也是正常的,你去盯著烏嬤嬤,若是發現了什麼立刻彙報給我。”
紅菱盯了烏嬤嬤兩天,漸漸地發現一些不對勁:“小姐,奴婢發現烏嬤嬤這兩天經常帶著東西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去用,而且吃的東西比往日多很多,看上去彷彿有兩個人的量,而且,這兩日永涵公主還格外賞賜了不少東西到烏嬤嬤的手中,最重要的是,奴婢發現有人趁著下午忙亂的時候,從烏嬤嬤營帳中抬了一桶水,那水中有血跡,還格外的多,這兩日根本沒人受傷。”
沈凝華皺眉,眼神漸漸地冷下來:“晚上去探一探,注意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