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渃驚訝的抬頭,眼中帶著一絲迷惑:“小姐,您是有什麼計劃徐要奴婢執行?”
“雖然父皇下令善待前朝皇族,但是皇族人員真正剩下的可不多了,你身為前朝的十一公主,又住在京都之中,這個時候聽說了前朝遺族來刺殺皇上,怎麼還能坐視不管。既然有人將你的身份揭露出來,那就好好用一下,免得等人算計到頭上才想辦法爭辯。”
白渃點頭,很快領會了沈凝華的意思:“是,小姐,需要奴婢……不,需要我怎麼做,請小姐明示。”
一道清冷的光芒從眼底閃過,沈凝華看著外面明晃晃的日光,緩緩說道:“寫一份狀紙,去告御狀吧。”
宮中突然出現的刺殺讓京都中剛剛鬆弛的氣氛再次緊繃起來,百官全部待在自己府中,將外出往來能推的全部都推了。生怕在這個多事之秋惹到什麼事情,到時候可就不是麻煩了,一個不好是要連官位帶性命都賠進去的。
百里瑾川卻是格外的安然,拿著棋子一顆顆向棋盤上擺。楊映雪端著茶盞和點心進來,不由得咬了咬嘴唇:“王爺,您坐了一下午了,妾身幫您做了點點心,您要不要嘗一嘗。”
“誰讓你進來的,不是說了沒事待在你的院子裡嗎?出氣!”百里瑾川皺著眉,濃重的眉峰顯得格外的冷硬。
楊映雪微微吸氣平復心中的難受,她思量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前來,絕對不能前功盡棄:“王爺,我是您的側妃,照顧好您的身體是理所應當的,您早膳就沒有吃,萬一餓壞了……”
“照顧我的身體?哼,難道你就不願意照顧一下我的心情嗎?”百里瑾川轉頭盯著楊映雪的臉龐,“你難道不知道嗎,每次看著你的這張臉,總讓我想到贗品兩個字。”
“贗品?”楊映雪端著托盤的手都在抖,茶盞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碰撞聲。
百里瑾川說話毫不留情:“是啊,贗品!”
楊映雪臉色煞白,心中的悲憤怎麼都忍不住:“真品已經被別人收藏了,被別人捧在手心愛護著,我是個贗品,卻是乾乾淨淨從來沒有主人的贗品,而那個真品呢,哪怕王爺現在得了手,就不覺得她已經髒了嗎?”
“啪!”百里瑾川猛地抬手,一巴掌打在楊映雪的臉上,怒氣衝衝道,“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說!”
手中的托盤猛地摔在地上,茶盞、茶點散了一地,楊映雪被打的摔倒在地上,手掌正好按在摔碎的茶盞碎片上,血跡瞬間流出,將掌心染紅。
百里瑾川視線冰冷,從始至終沒有絲毫的變動:“我可以容忍你在王府待著,卻不允許你說她的壞話。我從來不打女人,你倒是讓我破例了。”
楊映雪低聲笑出來:“呵呵,讓你破例的不是我,是沈凝華!為了她,王爺破的例還少嗎?京都第一美人啊,我這個贗品怕是永遠都比不上了。”
“回你的院子去!”百里瑾川眼中的厭惡幾乎溢位來,一眼都不想看她。當初同意將她娶進門,為的是刺激沈凝華,沒想到她一直都是無動於衷。
楊映雪慢慢的爬起身,直接動手將掌心的瓷片拔出來,鮮血不斷的向外流,她卻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:“王爺,你想得到真品嗎?”
百里瑾川凝眉看著她,厭惡道:“和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我幫您一把如何?”
“你會願意幫我?”
楊映雪坐到百里瑾川對面,有血跡不斷的從掌心落在衣裙上,在淺色的裙襬上暈成一朵朵豔麗的花:“若是王爺得不到真品,怕是永遠都不會正眼看我這個贗品一眼,既然如此,我為何不能幫王爺達成所願呢,我幫您得到真品,您給我正妃之位如何?”
百里瑾川一怔,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,隨即冷笑一聲:“你也配得上正妃之位?”
“難道王爺想要留著正妃之位給凝華妹妹?”楊映雪嗤笑一聲,“王爺可不要忘了凝華妹妹的身份,她是昭華公主,熠郡王正妃,是你的弟妹,你可以得到她的人,但永遠給不了她一個名分!而我不要你的寵愛,只要王妃的位置。”
百里瑾川微微眯了眯眼睛:“你能幫到本王什麼?”
聽到這話,楊映雪便知道他動心了:“我是沈凝華的表姐,這個身份很多時候還是管用的,你一靠近沈凝華,她怕是會將全身的刺都立起來,而我不一樣,我是她的表姐,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了,不是嗎?”
百里瑾川摩挲著手中的白玉棋子,沉默著不說話。
楊映雪淡然的坐著,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篤定。
半晌,百里瑾川抬頭::“好,成交,等到事成,我給你正妃之位。”
楊映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,垂眸掩蓋掉眼中的淒涼:“那好,妾身這就告退了。”一旦牽扯到沈凝華,王爺便會主動讓步,迎娶她是這樣,現在也是這樣!她們分明長了張相似的臉,命運卻截然不同,贗品?呵呵,真是諷刺啊!
看著楊映雪的背影,百里瑾川冷笑一聲,眼神落在黑白子縱橫的棋盤上,手指用力捏緊棋子:“沒辦法給她一個名分?若是我站的位置足夠高了,誰還敢來說三道四?”
一名侍衛快步跑進來:“王爺,熠郡王府的白渃正在宮門口跪著,說是要告御狀。”
“白渃?新鮮出爐的前朝十一公主,告御狀……看來這是打算先發制人啊!讓人聯絡戚月嬋,讓她一起跟隨進宮,到時候好好把握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