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渃皺眉:“怎麼回事?”
“求公主發發慈悲,老夫人想要見您最後一面,您不能這樣冷血啊。”
“放肆!”白渃怒不可遏,這個時候如此哭鬧,是嫌棄事情不夠大嗎?
沈凝華眉目間染上一層寒霜:“將那個人帶進來。”
一個渾身溼透的奴才被人扭著手臂帶到了廳中。
那小廝被帶進了廳中,便立刻停止了哭喊,對著沈凝華便跪了下去,聲音的帶著諂媚:“奴才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沈凝華坐在位子上,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人,出聲詢問:“我記得你是沈家的奴才,一直在老夫人的院子中做小廝,可對?”
“正是奴才,奴才武平見過公主。”
“武平?你應該是吳嬤嬤的兒子吧。”
“是,是奴才,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了,公主還記得奴才,奴才真是受寵若驚。”武平跪在地上,眼神卻在不時地打量著沈凝華房間中的佈置,眼睛時不時的閃過一道亮光。
沈凝華微微笑了笑:“你一路騎馬過來,雨中不好走吧?”
“是啊,大雨天的,路上竟然還有不少老百姓,差點就撞到了,還是奴才機靈,報了昭華公主府的名號才脫了麻煩的,不然現在還在路上呢。”
白渃眼中冷光凜冽,恨不得一刀砍了他:這個厚顏無恥的奴才!
聞言,沈凝華眸色加深,看來肖氏病重要見自己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:“白渃,武平一路過來辛苦了,拿些銀兩給他,順便帶著他去換換衣服,這一身都溼透了,天氣涼的很,若是得了風寒就不好了。”
聽到銀子,武平眼睛冒光,連忙跪地磕頭,比之前真心的不知道多少倍:“多謝公主,多謝公主!”
白渃強忍了怒氣,吩咐人將武平帶了下去。
“小姐,這個武平一看便是被人當棄子用的,您還留著他做什麼?”
“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有分明,自然不能輕舉妄動。這個武平雖然是貪財無知的,但這樣的小人物說不定會有大用,反正留著也無傷大雅,便先讓他多活幾天。”
白渃點點頭,看沈凝華一直望著窗外,心中的擔憂越發的濃重了一些:“現在還是春季,怎麼會有這樣大的雨,老夫人又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,實在是太令人著急了。”
耳邊是嘩啦啦的雨聲,沈凝華眼中不辨喜怒:“怕是有人專門挑選了這樣一個天氣。”
白渃驚得心中一顫:“小姐,您說這次會不會是蕭家動的手,畢竟之前蕭老家主才來鬧過一趟。”
“都有可能,誰說得準呢。”沈凝華說著,忽然轉頭看向門口,碧珠快步走進來,聲音帶著焦急的稟報:
“小姐,老爺來了,急匆匆正在往府內走,說是要見您。”
沈凝華眼神一凜,看著冒著雨幕大步走進來的沈棟,微微的點了點頭:“我看到了。”
沈棟臉色發青,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被雨水凍得,進門看到沈凝華眼神才緩和了一些:“凝華,你快隨我去見你的祖母,她病的厲害,這次怕是不行了,現在就想見你一面。”
沈凝華站在原地,一動都沒有動:“父親冒著大雨過來,渾身都溼透了,還是先換身衣服吧,別祖母還沒有好,您先病倒了。”
沈棟皺眉:“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,快隨我走吧。”
沈凝華搖搖頭:“現在雨這樣大,還沒有準備馬車,父親先坐下喝杯茶。”
沈棟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沈凝華,聲音帶著不敢置信:“你這般推脫,是不準備和我去見你祖母最後一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