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華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金針,感覺視線越發的迷濛:“二皇子,你剛剛還說要做我的兄長。”
“你也說了那是剛剛,剛剛想做你兄長,不代表現在想。”百里瑾川似乎很享受沈凝華在她懷中無力掙扎的模樣,歷來冷凝的臉上帶著滿意的笑意,手指不斷地拂過沈凝華的臉龐。
“即便是你用這種手段得到我,等我恢復自由,便會立刻自盡,你就守著一座孤墳去吧。”沈凝華眼中滿是決絕,語氣強硬的說道。
百里瑾川嗤笑一聲,低頭靠近沈凝華的脖頸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:“凝華,難道你覺得我一點都不瞭解你嗎?”
沈凝華捏緊銀針,趁著他靠近的空擋,猛地抬手要將金針扎入他的脖頸。
百里瑾川眼中閃過一絲利芒,啪的一聲將沈凝華的手腕牢牢抓住,將她手中的金針猛地折斷扔到地上:“看,就像你現在一樣,哪怕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,你也會想方設法的自保,而不是什麼自殺。凝華,我說的對不對?”
百里瑾川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:“凝華,選擇我不好嗎?你嫁給我就直接能夠成為皇子正妃,然後憑藉我在軍中的威望,和父皇對你的寵愛,我們兩人完全可以獲得那個至尊的位置。”
“至尊的位置?”沈凝華嗤笑一聲:“百里瑾川,就憑藉你對我做的一切,你永遠別想得到那個位置!”
“呵呵,凝華,你知道嗎,我最喜歡的便是你這個樣子,就像是高高在上的鳳凰,渾身閃爍著金色的火焰,那樣的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,想到可以將這樣的你收服在身邊,我就覺得分外開心。”
百里瑾川一邊說著,一邊想要掰開沈凝華的嘴巴,將瓷瓶的藥物給她灌下去。那瓷瓶中裝的是春|情,用下去可以催情……
沈凝華咬緊牙關,眼底的殺意也來越明顯。
百里瑾川嗤笑一聲,用力將她的嘴捏開,手指在白皙的面龐上留下青色的指印,看上去格外的刺目。
“凝華,別怕,我以後定然好好待你。”
沈凝華勾起唇角,眼睛落在百里瑾川的手上。
百里瑾川感覺眼前一黑,手中的瓷瓶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,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,從手指到手臂已經黑了一片,碰上去毫無知覺:“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藥?”
沈凝華不理會他,用盡全身的力氣,將他的手掰開,伸手把斷掉的金針拿過來,猛地紮在指尖,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神智清醒過來。
“百里瑾川,我今天再來告訴你一個教訓,以後記住了,遇到事情一擊必中,千萬別像剛才那樣顯擺你有多聰明,因為聰明總被聰明誤!”
前後半刻鐘的時間,沈凝華和楚君熠的處境完全的顛倒過來,現在躺在地上的人輪到他了:“凝華,我剛才不過是和你開了個玩笑,你還當真了?”
沈凝華冷笑一聲,從衣袖隱秘的袖袋中拿出一小顆藥丸,掰開他的最給他餵了下去,而後拿起匕首在他的四肢上劃下幾道傷痕,血腥味道頓時飄散開來:“二皇子殿下,我最討厭別人和我開玩笑了。”
“凝華,你想要做什麼,難道真要殺了我?”
“不,殺你的人不是我,而是林中的狼群,你狩獵過程中不慎受傷,而後血腥味道引來了狼群,你死無全身。”
“沈凝華,你敢!”
“我為什麼不敢?”
百里瑾川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模糊,完全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才支撐著他不暈過去:“沈凝華,我的身份是皇子,如果我死了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楚君熠猛地從林中躍出來,手中的長劍猛地一下貫穿百里瑾川的大腿,劇烈的疼痛令他直接暈迷過去。
楚君熠聲音猶如千年寒冰:“你是皇子,可是你死了,那就什麼都不是了!”
沈凝華高高吊起來的心猛地鬆下來,腳步一陣踉蹌,一下撲在楚君熠的懷中:“楚君熠,你終於來了。”
楚君熠將百里瑾川丟到一旁,猛地將沈凝華抱入懷中:“凝華,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
“不晚。”
楚君熠緊緊地皺著眉頭,小心地撥開沈凝華汗溼的頭髮,烏青的手指印直接撞入眼簾,引得他瞳孔猛地一縮,看向百里瑾川的眼神殺氣洶湧而出:“凝華,你放心,這筆賬我幫你討回來!”
小心的扶著沈凝華,讓她在一處乾淨的地方靠著樹坐好,而後走到百里瑾川面前,將插在他腿上的長劍拔出來,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雕刻著盤龍的腰牌,仔細的在草叢之中藏好,最後將剛剛從截殺暗衛手中搶奪過來的劍扔在了百里瑾川身旁。
佈置完這一切,楚君熠拿起匕首,猛地在手臂和胸前的衣服劃破兩道口子,刀尖劃過面板,他的力道微微頓了頓,讓面板上的傷口看起來格外的下人,但實際上並未損傷內裡。
然後他便拿出夕梨花粉,用內力遠遠地將花粉震散出去,不多會兒,林子中便便響起來此起披伏的野獸嘶吼聲。
青雀捂著手臂回到營地,百里安寧看到她嚇得肝膽俱裂,心中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,連忙派遣侍衛去稟報了皇上。
聽聞沈凝華出事,百里擎蒼直接調轉馬頭向著密林深處跑去。
等到他們感到的時候,看到的便是沈凝華昏迷不醒,楚君熠奮力拼殺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