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華再次將府中的不安定因素清理了一遍,剩下來的這些人她會著重考察一遍,確認沒問題了便帶入以後建成的公主府中,這樣才能將公主府打造成水潑不進的鐵桶。
白渃看著手中的單子回稟:“小姐,庫房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登記入冊,您可以隨時檢視。”
沈凝華將手中厚厚一疊單子略微翻了翻:“竟然有這麼多?”她只知道自己庫房中應該有不少東西,可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多。
“只小姐透過醫術救人這一項就陸陸續續進了將近四萬兩黃金,還有之前夫人的嫁妝,再加上皇上的賞賜之類,最重要的華君藥行的進項……”
沈凝華點點頭,有了這些東西,她今後做什麼事情都有底氣了,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是:“將這些都收好了……”
“小姐,蕭小姐來了。”紅菱進門稟報,打斷了她的吩咐。
“蕭浣溪?”沈凝華眼神一亮,她早就等著了,終於來了,“請進來。”
“見過公主。”
“蕭小姐可是稀客,你的身體好了?”
沈凝華打量著蕭浣溪,眼底深藏這一絲諷刺的笑意,前天晚上她看到蕭浣溪時,她還因為親手殺人而渾身顫抖臉色蒼白,現在她卻是面色紅潤,神色鎮定,絲毫不見之前的慌張模樣,這人的適應能力還真是挺強的。
“之前因為身體原因,沒能親自來送請柬,所以,今天特意前來送上請柬,邀請公主去蕭家參加我舉辦的宴會,答謝公主救命之恩,請務必賞光。”
沈凝華接過紅色描金的請柬看了一眼,臉上帶著笑意:“好,到時候一定準時前往。”
蕭浣溪笑意溫柔,臉上始終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,顯得格外得體、熨帖:“那就太好了,聽聞公主的表姐楊小姐也在府上,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前去拜訪?”
拜訪楊映雪?沈凝華心底一動,口中同意下來:“表姐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事,白渃,帶著蕭小姐前去表姐的院子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“不敢勞煩公主,告退。”蕭浣溪起身恭敬的行禮之後才退了出去。
看到蕭浣溪動作恭謹的退下去,紅菱不禁撇嘴:“小姐,這人怎麼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,葫蘆裡買的什麼藥?”
沈凝華臉上的笑容淡下來:“她這是真的學聰明瞭,蕭鳳玦調教人的手段真是令人佩服,這才短短一兩日,就讓蕭浣溪仿若脫胎換骨了一般。”
“那她豈不是越來越難對付了?小姐,要不要先下手為強,在半路上|將她……”紅菱抬手在脖子下邊劃拉了一下,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沈凝華瞪了她一眼:“讓白渃看到你這個動作又要拉你下去教訓了,若是能直接動手將她暗殺掉,我何必現在如此費勁?蕭家在朝中的地位太過重要了,現在來看,蕭浣溪這個人便是蕭家最薄弱的一環,有她在,想要攻擊蕭家我就能找到千千萬萬個藉口,一旦沒有了她,蕭家便會變得固若金湯,到時候恐怕連一點突破口都沒有,所以蕭浣溪絕對不能輕易死了。”
紅菱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小姐多次忍讓她,奴婢還以為就您是考慮到楚大人才一直忍讓呢。”
“楚君熠是一方面原因,但不是決定性因素。”
紅菱暗中鬆了口氣,小姐以前冷情冷性的時候,她們擔心小姐孤獨終老,現在小姐有了意中人,多了幾分暖意之後,她們又害怕小姐陷的太深,最後為情所傷。身為奴婢,她們幾個也算是操碎了心了。
沈凝華不願意看到紅菱一臉彆扭表情,開口將她派出去:“蕭浣溪不是去楊映雪的院子了,你跟過去看看,若能夠探聽到她們說話的內容,回來稟報給我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過了大約半個時辰,白渃和紅菱一起回來稟報。
白渃:“小姐,奴婢帶著蕭浣溪一路到翠竹軒,她並沒有多看或者多問什麼,只到了楊映雪房間的時候將奴婢趕到了門口。”
紅菱也頗為奇怪:“小姐,奴婢探聽到了兩人的談話,蕭浣溪只是將請柬送給了楊映雪,兩人之間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,然後,蕭浣溪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。”
沈凝華眼神一沉:“沒有絲毫的異常之處,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之處,她大費周章的折騰一次,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才對。”
直到三天之後宴會開始,沈凝華都沒有在府中查探到絲毫的異常,這讓她略微的放鬆下來,想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。
宴會開始前一個時辰,她便帶著楊映雪來到了蕭家。
這次前來,眾人對待沈凝華的動作越發的恭敬,以前她是郡主,現在可是實打實的公主,稱呼上一個字的差距,實際上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,就連蕭景然這樣的朝廷重臣,都要親自在門口迎接才算是禮數週全。
楊映雪跟在沈凝華身後,感受著沈凝華態度從容的應對著各處前來行禮的人,心中不禁驚歎,高貴而不高遠,有禮卻不疏離,親和卻讓人不感褻瀆,這樣的女子一舉一動都美好到了極點,怪不得母親讓她不要嫉妒了,因為她根本沒有嫉妒的資格。
等到眾人依次入席,沈凝華打量了一下四周,這次前來參加宴會的人格外齊全,基本上各家夫人都到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