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來臨,郡主府一片沉寂,黑色的夜幕將整個府邸籠罩起來,開的繁盛的花朵在夜色的映襯下不斷晃動,平白多了幾分詭異之感。
已經臨近立夏,院子當中滿是一片蟲鳴,而今夜,連它們鳴叫的聲音都若有若無的聽不到了。
忽然,圍牆邊上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,他身形瘦削,穿著黑色的夜行衣,用面巾蒙著臉,只露出一雙空洞毫無情緒的眼睛,他刻意觀察了四周之後,才對著身後揮了揮手,立刻有一圈人出現人圍牆之上,而後輕巧的落在院子當中,輕飄飄的猶如鬼魅一般沒有引起絲毫的聲響。
因為郡主府的人不多,到了夜晚很多地方都沒有點燈,這也讓這群人潛入的越發順利,一直到他們將芮喜堂圍起來,都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房間內,燭火微微的晃動一下,爆出一個耀眼的燈花,白渃上前將過長的燈芯剪掉,走到桌案旁的沈凝華身邊道:“小姐,天色不早了,您該休息了,明天還要照顧軒霖少爺。”
“嗯。”
桌案旁的沈凝華站起身,修長的影子落在窗戶上,她微微揉了揉肩膀,向著休息的內閣走去。
門外的黑衣人悄悄地隱蔽身形,直到侍女白渃端著水盆出來,房間之中再也沒有了動靜,他們才慢慢的挪動身形,靠近芮喜堂。
有人撬開了房門,有人開啟的窗戶,十幾人手段各異,將這個房間封鎖的水洩不通。
終於,他們看到了床上背對著她們的人影,眼中的殺氣頓時噴射而出,手中的長劍衝著那道人影便刺了過去。
寒光熠熠,罡風錚錚,劍身發出一聲輕鳴,噗的一聲刺入床鋪中。
死士心中一驚,頓時暗叫一聲不好。
床上躺著的女子身形一閃,從床上一躍而起,險而又險的避開刺過來的長劍,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,細如牛毛的銀針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向著圍過來的死士發射出去!那樣近的距離,針又那樣細,根本來不及躲閃,頓時地上便有六人中招。
青雀猛地翻身落地,一把將身上的衣裙扯開,露出一身利落的裝束,對著靠近的幾名死士殺過去。
她裝扮成沈凝華的模樣等的就是這一刻,這些人竟然敢來刺殺小姐,來了就別想走了!
死士們很快便反應過來,互相對視一眼對著青雀圍殺過去。
青雀招招凌厲,帶著徹骨的弒殺之氣,竟然和死士不相上下,對上七八人竟絲毫不落下風。
為首的死士頭領看向地上被銀針刺中的夥伴,心中頓時沉的越發厲害,那銀針上到底淬了什麼毒,竟然讓他們絲毫沒有反抗之力。
要知道,為了將他們培養成死士,他們也是從小就要服用毒藥的,為的就是讓身體適應毒性,一般的毒藥對他們根本不管用。
青雀手中的軟劍挽成一朵寒光熠熠的劍花,和她對戰的死士只要被擦破一點油皮,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,再也沒有了戰鬥力。
死士頭領呼嘯一聲,瞅準一個空擋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向著青雀的後心刺過去,就在長劍要刺中青雀的瞬間,他感覺身體一軟,連手中的長劍都握不住,撲通一聲倒在地上。
青雀抬腳踢了他一下,確定他沒有能力動彈了,才將軟體擦拭乾淨纏回腰間,走到一旁將房門開啟:
“小姐,幸不辱命,進入房間的死士全部拿下。”
沈凝華點點頭,轉身看向房間外。
紅菱帶著流雲和幾名侍衛將另外八人拖過來扔在地上,脆聲回稟:“小姐,府外的八名死士也已經全部拿下。”
沈凝華冷眼掃了地上的死士一眼,冷聲吩咐道:“做的不錯,將他們都帶到冷輝堂。”
“是。”
死士頭領以為自己死定了,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再次睜開了眼睛,等他看清周圍的佈置,身體猛地一僵,翻身想要坐起來,才發現自己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。
房間中點著蠟燭,燭光有些暗看不清坐在首座的人的面容,但是儘管模糊,仍舊能夠感覺出她絕色的容顏,蕭浣溪命他們過來,不就是為了給她毀容嗎?
沈凝華看著地上躺了一地的死士,眼中的冷芒猶如一柄柄利刃,讓人望而生畏。
“你們都是死士,我也瞭解一些你們的規矩,對你們來說,一旦出動就有兩種結果,要麼完成任務,要麼死。你們刺殺我的任務沒有完成,那自然就只剩下一條路。”
地上沒有人吭聲,如果不是因為渾身無力,在被俘虜的那一刻他們就全部咬碎口中的毒囊自殺了。
沈凝華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沉默:“我不會為難你們,只是借用你們一些東西罷了。”說完,她示意一旁的流雲。
流雲立刻帶著人上前在死士們身上搜尋起來,將他們使用的武器、暗器甚至衣服都扒了下來。每扒下一套,就會有一名侍衛出來將東西穿戴在身上,而後在一旁站好。
一刻鐘過後,冷輝堂內已經站了一群黑衣侍衛,僅僅從外表上看,他們和地上的死士沒有任何區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