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華冷冷一笑:沈靈菡將這裡當作沈家了,可以由她頤指氣使?
聽到這話百里瑾川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,本來聽了沈靈菡的話,心中還有些想法,現在立刻消散了,就算是沈凝華真的要謀害皇子,也不會讓沈靈菡這個蠢笨的人抓到把柄:“沈二小姐,是不是要抓人不是你能夠決定的。”
剛剛話一出口她就發現自己太過著急了,現在聽到二皇子一說,沈靈菡連忙開口補救:“二皇子殿下見諒,我也是聽聞大姐謀害兩位皇子的訊息太過氣憤了,才一時口不擇言。”
她臉色蒼白著,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,說話間眼中水色瀰漫,微蹙的眉心更是為她平添兩抹脆弱的愁色,任是誰看了都不忍心再去責備。
果然百里瑾川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麼,態度也比剛剛好了一些。
沈凝華心中嗤笑,當初沈靈菡能夠在百里瑾澤和太子百里瑾逸之間左右周旋、遊刃有餘,憑藉的便是這樣一副無辜模樣,別人對她好就是理所應當,別人若對她稍微有一點不好,那就是十惡不赦。當初她不就是因為沒有將皇后之位拱手相讓而落的悽慘而死嗎?
京衛府尹看了看兩個皇子的臉色,心中越發怨恨起沈靈菡,原本是一件邀功的好事,但若牽扯上謀害皇子,他能不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還另外一說呢。
“二皇子,你看……這位沈二小姐她……”
百里瑾川看著面無人色的百里瑾澤,知道事情不能鬧的太過,不然他恐怕會擔上對弟弟不慈的名聲。
“陳院正,還是先給五弟看看吧,不然就是真的謀害皇子了。”
沈靈菡猛的抬頭,不不敢置信的看著百里瑾澤:“二皇子殿下,你怎可以這樣?”
“妹妹,難道還有什麼比五皇子的身體重要?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兩位皇子的身體擔憂,現在怎麼還阻攔太醫為五皇子檢視?”沈凝華走到百里瑾澤身旁,將青雀從旁邊買回來的衣衫遞過去:“五殿下,事急從權,還請你略微將就一下吧,這衣服是我剛剛命人從旁邊買來的,是乾淨的,讓官兵們將帷幔拉起來,先將衣服換一下。”
百里瑾澤抬頭漏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:“多謝。”從剛剛沈凝華靠近他開始,他就感覺身上的疼痛一緩,心情立刻放鬆了一些。
沈靈菡眼中嫉妒的冒火,上前擋開沈凝華:“姐姐,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靠近兩位皇子的好。”
“滾開!”百里瑾澤悶吭一聲,突然開口冷喝。
沈靈菡呆愣的回頭,正對上他厭惡的視線。剛剛沈凝華一離開,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席捲全身,甚至比剛才還要劇烈,令他立刻將沈靈菡推開。
“陳太醫,勞煩過來給我瞧瞧。我渾身劇痛難忍。”
陳韞上前皺眉看向沈靈菡:“沈二小姐,你是丞相府的千金,應該能分辨的清楚什麼是輕重緩急吧?這樣大的女子了,不要隨意靠近外男了,不然名聲可就毀了。二皇子,還請你安排人將沈二小姐打發到一邊去吧,她在這裡我恐怕沒辦法安心為五皇子診脈。”
被這樣羞辱,沈靈菡如何忍得住,立刻高聲質問:“為什麼?沈凝華,你這個妖女到底用了什麼手段,竟然讓這麼多人都幫著你,你這個賤人!”
沈靈菡的叫囂令百里瑾澤越發的頭痛,冷聲命令身邊的官兵:“將她拉開,堵上嘴!”
被命令的官兵一愣,沈靈菡到底是丞相的千金,今日冒犯了沈靈菡,以後沈丞相定然會找他們的麻煩。
看到那兩個官兵的遲疑,百里瑾澤心頭暴怒:“在等什麼,還不快去?難道我命令不動你們不成?”
“是,奴才遵命。”百里瑾澤再怎麼不受寵,也是皇子。
“唔……你放開我,你……”沈靈菡被捂著嘴拖到一旁,如刀的眼神刻骨一般的落在沈凝華身上。
沈凝華立在一旁冷眼旁觀,她就是故意露出破綻,若是沈靈菡安排人監視她,定然會發現這樣明顯的漏洞。只是,這樣大的漏洞說出來有沒有人相信那就是另外一說了。
若是說一個王爺意圖謀權篡位那很正常,但若說一個乞丐意圖顛覆朝廷,那就是天大的笑話。她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,和兩個皇子也不過是數面之緣,為何要冒著天下之大不諱去謀害他們?即便說的是真的,沒有人相信,那就是假的!
她就是要用事實去謀算沈靈菡,看她還要如何應對!
陳韞幫百里瑾澤把完脈,眉頭緊緊地皺起來:“回稟五殿下,您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,脈象一切正常。”
“可是我身上略微碰一下就刀割一般的疼痛,陳院正,可否再幫我把把脈?”
從百里瑾澤的模樣上,一看便知道他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,可是偏偏脈象又一切正常,絲毫沒有中毒或者其他症狀,這樣的情況聞所未聞。再次把了脈,依舊是絲毫頭緒都沒有:“五殿下可曾碰觸過什麼東西?”
“剛剛人群太過擁擠,根本無從分辨碰過什麼。”
“還是先回皇宮吧,我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叫來,為五殿下診脈。”
百里瑾澤一顆心高高的懸起來,陳韞不行,反而需要動用整個太醫院,那麼能診斷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:“剛剛沈靈菡靠近我的時候,疼痛立刻加劇了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