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侯爺身子一退,口中叫道:“趙將軍,可是白炎曾經犯下何事惹了將軍不高興,為何突然出手。”口中低語,手下卻沒退卻半分,趙括將軍雖然年事已高,但多年帶軍打仗,身子十分硬朗,且一身武藝十分了得,小侯爺手中不停,心頭卻暗暗叫好,果然這九原之主不是浪得虛名。
數十招過去,趙括將軍呵呵一笑,住了手。
“今日總算了了趙某多年的疑惑,出了心中那一口悶氣了,好一個頑劣的小侯爺!”
小侯爺滿臉不解,只嘻嘻一笑拱手道:“卻不知趙將軍心頭是何疑惑。”
“趙某一直想不通,孟昶龍這老匹夫怎就會養了那麼一個頑劣不堪名聲遠播的敗家子,心中不信不服氣,憋屈了這麼多年,總算見識到你這小侯爺的真本事了。”一掌拍在小侯爺背上,小侯爺痛得倒吸了一口氣,趙括眉頭一皺,觸到衣下繃帶,問道:“卻如何受了傷的?”
小侯爺這才低低道:“為瑜琳姑娘擋了一箭而已。”
趙括半晌無話,許久,道:“那孩子身子弱,不曾習武,所以我讓她遠避山林,可終還是逃不開這世俗紛爭,罷了罷了,誰讓她是我趙括的孫女呢。”
“瑜琳姑娘性格剛毅,當稱女中丈夫!”話語一轉,小侯爺又道:“其實這次來,白炎還帶著一個人的囑託。”
“何人?”
“皇上!”
“唉!”口中長嘆,趙括點點頭道:“皇上八歲登基,武凡中一手把持了朝政,將皇上架空於朝堂之上,這麼多年了,皇上已近弱冠,必定心有不甘,想要奪回皇權。”
“現今朝堂之上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武相的人,很多事,皇上都是有心無力,這奪皇權,必定要從奪兵權開始,如今大晉除了將軍與爹爹兩方勢力,其餘的全是些零散之軍,難以成事,所以,無論是皇上還是武相,都必定從這兩方勢力入手。”
“趙某與你爹爹當然是向著皇上的,可是……”
小侯爺當然明瞭趙括所慮,武凡中有何事不敢為之,就算是假傳皇命,虛擬聖旨他都做過,將在外,軍令有所不受,正是因為如此,很多有違常理的皇命趙括與自己的爹爹才會不為所動,他也無可奈何,可是若戰事一起,朝中安插官員入了地方,便會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了。
“白山戰敗,趙穆將軍帶兵撤回了九原,但是赫博多尚有十萬鐵騎盤踞在九原之外,時不時進犯九原管轄之領地,這種情況如果不及時被制止,恐……”小侯爺憂慮的望向了趙括,趙括長嘆一聲,道:“趙穆與蒼浪是我的左右臂膀,他二人一個驍勇善戰,然缺乏智謀,一個經綸滿腹,卻手無縛雞,偏他二人因當年一場風花雪月心生罅隙,無論是背地還是明面都是不合,我人在九原,他們尚且如此,現在我遠在東都,只怕這情況愈發嚴重,要是再這樣下去,九原恐終要毀於他二人之手了。”思及此,不禁頓足連連。
“皇上壽辰將至,赫博多也會派出使者來晉,所以這段時間九原尚算安定,我們都知道將軍手下強將如雲,但因將軍管教嚴謹,所以在九原調兵,除了將軍本人,便是隻認九原兵符,武凡中現在亦然是無符無可奈何,卻不知將軍將那虎符託付了何人?”
趙括眸間一動,徑直望向小侯爺,小侯爺只將身子挺直,目光不避。
“你可有膽量敢從趙某手中接了那兵符去?”趙括帶著玩味,微微一笑道。
“武凡中拿不到九原兵符,下一步必定會讓我爹爹離開成樂前往九原,將軍手下強將眾多,可是我爹爹畢竟是成樂之主,就算他們明面上不抵撞,暗地裡也必定不服,如果戰事一起,誰都不服誰,只怕各自為政,終難成事。”
那話一出,趙括不禁心頭一凜,威武侯孟昶龍是與自己一同追隨先帝打天下的猛將,身旁的謀士南宮陌智慧過人,有他們入主九原固然是好事,但是趙穆等人的倔脾氣自己實在太清楚了,但凡帶兵之人都有一份傲骨,如果真如這小子所說,戰亂一起,這些人卻不能擰成一股繩,那麼後果可想而知。
沉默,只是緊緊盯著面前這少年郎。
許久,趙括喉間緩緩道:“小子,如果我將兵符託付於你,你能保證它不會落入敵手,成為挑起天下戰亂的事端麼?”
小侯爺只將手一拱,臉上肅然,口中堅定:“粉身碎骨,萬死不辭!”
明日預告:暗潮洶湧:“涇陽附近的滄田有我們的人馬,馬上飛鴿傳書,讓孟廣固召集人手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“公子要去追小侯爺?!”
“弓,快馬加鞭趕去滄田,等我的命令。”那話一完,無瑕伸手扯過韁繩,一聲輕喝,馬兒疾馳而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