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瑕道:“可是問我吃什麼花麼,是你爺爺當年說,讓無瑕多吃桃花,於我當年那毒有利,久而久之,成了習慣。”
奚昊調皮的挑眉對著小侯爺一笑,小侯爺想到那緋紅桃園之中無瑕確常常摘下桃瓣噙入口中,頓時感慨道:“難怪唇色如桃,身子散著冷香,原來是這緣由。”
“且桃花能滋肌膚,美面容,你瞧無瑕肌膚柔滑,如雪白皙,摸上去手感十分好,也有此因。”
“的確柔滑,肌膚勝雪,摸著……”小侯爺突然噤聲,抬眼去看奚昊,見他一臉促狹,只得意洋洋望著自己直笑,當下暗叫不好,再側目去望無瑕,見他冷冷看著自己,一雙眼中卻怒意濃濃。
死小子,只道是已經原諒了自己,卻繞著彎的將自己帶進去了,小侯爺訕訕笑著,身子站起拔腿就跑,身後無瑕恨恨喝道:“孟白炎——”
“宗奚昊,你給我等著——啊——”一聲慘叫。
奚昊揚著頭,只站在陽光下哈哈大笑,誰說那仇不報了,報得巧妙而已。
風中卻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,正在嬉鬧的三人頓時停了下來。
“有人入島了。”奚昊神色一凜,站起身子往外而去。
小侯爺緊隨而上,走了兩步,返身將無瑕拉住,道:“你且先在這等著,身子才好些。”說完從懷中掏出虎符塞入無瑕手中:“我跟去看看。”
無瑕抓了那虎符在手中,點頭道:“小心了。”
奚昊見小侯爺跟來,伸手將他一拉,藉著茂密的樹叢向外看去,不見船隻,卻有一行人由水路潛入,一上小島,身形不頓,直朝島心而來。
小侯爺見那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,正要開口,卻見那隊人輕身提氣間突然跌下,全都倒在了林外。
“想進這小島,簡直是不自量力。”奚昊將手一鬆,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
小侯爺隨他一同出了密林,走到下面一看,頓時叫苦不迭,那倒了一地的,卻不是南宮與弓等人還會是誰。
見小侯爺滿面愁容,奚昊眉頭一挑,道:“卻是你認識的人?”
小侯爺一臉無奈,道:“是我與無瑕的手下,他們可有礙?”
“本來吸入瘴氣,我給了藥就沒事,但是他們提氣狂奔,瘴氣入侵,真氣渙散,就算吃了藥,至少也要兩日才能恢復。”
小侯爺眉頭一鎖:“我們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了,他們只是功力暫時散去,其他無礙吧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就先將他們弄醒了,我們能夠離了涇陽,多歇息兩日也無妨。”
待眾人醒來,見到小侯爺與公子無礙,心頭欣喜萬分,然一提氣間皆大驚失色。
“卻不料此瘴氣如此厲害。”弓口中輕嘆,繼而鎖眉道:“這可怎麼好,我囑咐回去的那三人,兩日不見公子出現在滄田,便讓孟大叔帶人渡河入涇陽尋人,這回程已經刻不容緩,然現在真氣渙散,要是遇到阻兵……”
“如此更加等不了了。”小侯爺回頭道:“奚昊,可還有大點的船隻,我們不能耽擱了,必須馬上走。”
“有,但是他們現在這等模樣,如果遇阻,幫不上忙,反而會拖累你與無瑕。”
“我與白炎先回去。”無瑕雙眉一皺,道:“如果我們不回去,孟大叔帶人入了涇陽,那麼死的人會更多。”
“小侯爺——”
“公子——”
“就這麼定了。”小侯爺打斷那話,道:“我與無瑕先去滄田,阻了孟大叔聚人,兩日後,你們由河道出涇陽,然後來滄田與我們匯合,虎符我們已經到手,不必要再與武飛雲糾纏,避開他,到了滄田,咱們直奔東都。”
“是!”
天色漸漸暗淡,那一行人站在渡口,看著小舫遠去,心頭擔憂,卻知如若同行,若遇襲擊,反而綁住了小侯爺與公子的手腳,皆只能在心頭默默祈禱,希望那兩人能平安到達,一路無險。
小侯爺摟著無瑕靜靜坐在船頭,虎符到手,兩人便要回到東都,無瑕望著那黝黑一片的河水陷入沉思。
回到東都,自己便不能如此任性依偎在這個懷中了,晉文帝壽辰,各國來使,整個東都局勢會很微妙,若蒙語假扮鄭太子入了東都,太子身份明朗能夠現於人前,以他的個性,定不會輕易對自己放手,他的那種霸道與佔有慾自己深有體會,以前因身份需要掩蓋略有收斂,如果……
雙手一緊,小侯爺在身後低低道:“怎麼了?身子顫抖如此厲害,可是涼了?”
白炎!無瑕在與虎謀皮!明知前路深不可測,無瑕卻不得不踏進去,後退不得!
明日預告:落日如血染紅天涯:武飛雲冷冷道:“我數到三,每次一個人,看看如此多的鮮血,能將你們手中的虎符,染成什麼顏色!”刀鋒劃過那低垂的頸間!
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——”
手起刀落,那抹飛濺的色彩,將那雙眼染成了一片血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