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召喚弓臉上沒有一絲笑意,口中低低道:“下次可不許這麼胡鬧了,那匕首也是亂割的麼,弓是男兒,這傷算不了什麼,你是女兒家,可不比我們這些刀口飲血的男子。”說完伸手拉了那手過來一看,那一刀割得實在不輕,現在仍在滲血滴落。抬眸埋怨的去看佰茶,卻見面前那人竟只是笑著望著自己,不禁雙眉一皺,道:“可是弓的臉上有什麼可笑的地方,竟一直看著傻笑。”
佰茶卻調皮的展了眉眼,道:“的確,哪兒都可笑,整個人,整個身子,都可笑無比。”
弓的眉頭皺得更深,垂眸去看自己,逗得佰茶“撲哧——”一聲笑出聲來:“笨!”
“太后駕到——”
門口的通傳令屋內兩人俱是一驚,佰茶將弓的身子一按,拿被蓋上,返身將門開啟。
“母后為何深夜至此。”佰茶將手放於身後,卻被太后一把拉住置於眼前。
“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整天這麼冒冒失失的,以後嫁了人可怎麼辦。”
佰茶心頭一驚,不經意的回頭去望屋內。
“母后跟你說話,你老瞧了屋內做什麼。”
“沒,沒什麼。”在母親面前,佰茶不敢放肆,只將頭一低,道:“只是割傷而已,偏某些人舌根子那麼長。”
“割成這個樣子,那梨可甜啊。”白太后意味深長看了女兒一眼,跨步而入。
“已經讓宣太醫了。”
“佰茶,母后知道你心裡委屈,赫博多和親一事,你心頭不願意,可是你大了,終究會嫁人,那赫博多一直對我大晉虎視眈眈,你也知道,你皇兄他……武相把政多年,皇權旁落,母后也是沒辦法,要不,怎會委屈我的小佰茶呢。”
太后那話一出,佰茶鼻間一酸,淚水撲撲而下。
“女兒知道,此事不怨皇帝哥哥,也不能怨母后,可是,女兒心有不甘,母后,生在帝皇家又如何,女兒寧願粗茶淡飯,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,就算每日要為生計奔波,也好過去那蠻子之地,嫁給一個對我大晉覬覦,狼子野心之人。”
“你皇兄壽辰將至,赫博多會派使者來,到時,和親一事必定舊事重提,母后希望你能明大理,識大體,不要再犟了性子,赫博多現在尚有十萬鐵騎駐於九原之外,就算是為了九原的百姓,母后也希望你能忍,生為女子,婚姻本就無奈,更何況是皇室中的公主,這種政治聯姻,哪朝哪代又能避免。”
佰茶不再說話,只是任淚水掉落,門外通傳太醫已到,佰茶抹去淚水,道:“夜深了,母后回吧,女兒讓太醫瞧瞧就是,不是什麼大傷,讓母后費心了。”
白太后一聲長嘆,點頭道:“讓太醫瞧仔細了,別落下什麼傷疤,母后回宮了,你也早點歇著了,過幾日母后讓你出宮去白炎那住幾天,知道你們表兄妹倆感情甚篤,權當散心。”
“謝母后!”
太后離去,太醫進屋,給佰茶細細洗好傷口上好藥,佰茶卻將藥箱一壓,道:“陳太醫,這藥留下一些,要是晚上痛了,我好讓宮女給我上藥。”
“臣遵旨!”
佰茶默不作聲給弓的手臂上好藥,細細包紮,弓望著她,看著她那哭紅的雙眼,心頭一痛。
不嫁,卻不得不嫁!
“逃過一次,為何不再逃一次。”弓口中突然道。
佰茶雙手一頓,繼而繼續給他包紮,那淚,卻在一瞬簌簌而下。
“逃得了麼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而且佰茶一逃,是以九原無數百姓性命作為代價,這代價太昂貴,佰茶付不起。”
“可那是你的終身幸福!”
“這亂世,沒有人知道自己明天的命運如何,或許,佰茶福薄,不是那長壽之人,在人間走這十七年便煙消雲散,也未可知。”口中愈發沉重,弓雙眸一緊,心底泛起疼痛,讓人不堪忍受。伸手抓住那纖細手指,弓口中喃喃道:“如果你不是這大晉的公主……”口中話語生生頓住,只是將那手緊緊握入手中。
如果你不是這大晉公主,我便帶你一同逃離這一切,可是,做不到,你是大晉的無憂公主,我是冷公子身邊的死士,我們與這大晉的不共戴天之仇,註定了,我不能靠近你!永遠都不能!
明日預告:挑燈撥火:他是大晉的小侯爺,將來是要繼承父親封地的,他的身邊,自當應有一絕色女子相隨相伴,相濡以沫,白首不離!現在只是一個丫頭,自己心底居然都如此難受,要是將來他奉皇命成親,與她人花燭相對,自己又該如何自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