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那人從外而來,俊朗的臉上閃耀著一種明亮的光澤,飛揚的雲眉,顧盼生輝的雙眸,勾起的嘴角無一不顯示了那人此刻心情,李宗治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。
“白炎今天心情很好啊。”輕輕抿了口茶,卻在放下之時,手中加重了力道。
宗然在一旁看了,心頭一驚,抬眼去望小侯爺,小侯爺卻毫不知情,微笑著行了一禮,道:“臣去找過莫寒將軍,依臣看,莫將軍,終難以沉寂,只要假以時日,必重出山林,為國效力。”
“哦?”眉頭一挑,李宗治望向孟白炎道:“可是許下重諾?”
“無諾!”
“有什麼條件?”
“沒有!”
李宗治不再說話,將身子靠入軟椅,靜靜望著面前之人。
手指在眉間輕繞,輕繞,口中帶著玩味,輕輕道:“如此,白炎當真比我那些草包說客強多了,去了一次,便已經能下此定論,那莫將軍這事,就全權交給你了。”
“臣,定不辱使命。”
頓了頓,小侯爺又請道:“臣在宮外尋了房子,正待啟稟皇上,便搬出宮外居住。”
“終於找好了?可是飛雲給你找的?”
“是臣自己做主尋的一處房子,請皇上準臣搬出宮外。”
李宗治不再說話,只細細看著他,良久,道:“準了,去罷。”
見他身子離去,李宗治低低道:“那小築可查了?”
“回皇上,那個宅子,是天下綢緞莊冷三所置。”
“天下綢緞莊?東都首富,冷三?”
“是,皇上。”
“冷三購置的房子,卻以他的名字命名,可有查到他的背景來歷?”
“那公子,是最近才到的東都,以前的行蹤,竟然無法查到。”
李宗治不再說話,一雙眸中含著深意,抬眼去望滿園芬芳,那柔弱的人兒霎時又回到了眼前,如此冷漠,如此淡然,卻為何在那個懷中,放縱情感!不再掩飾!
“盯緊了。”
“遵旨!”
弦伊覺得頭頂似乎有黑鴉聒噪,抬眼去望,卻見與小築毗鄰的牆頭隱隱出現兩個黑影,互相推搡著低低說著話,弦伊順手抄起趕鴉的長竿對著那黑影劈頭蓋臉便打了下去。
“哎呀哎呀,”一聲大叫,一個人影趴在牆頭,伸手抓住了那長竿,滿臉狼狽,道:“死丫頭,要打死人了。”弦伊一抬頭,卻見南宮熱河髮髻散亂,一臉狼狽像,頓時臉一寒,杏眼圓睜,抽回竹竿再次打了下去:“你個臭小子,什麼不好學,學人家爬牆頭,抽死你。”
那邊白澤見弦伊兇悍,哪裡敢來幫忙,跳下牆頭便往回跑,卻一頭撞在了小侯爺身上。
“急急的幹嘛呢?”小侯爺笑著拉住白澤,卻見一人趴在牆頭,抱著頭,對面那長竿還在不依不饒的打在身上。
“又鬧的哪出?”小侯爺飛身躍上牆頭,見弦伊寒著個臉,手拿長竿抽得南宮熱河抬不起頭來,忙跳過牆去,將長竿一抓,道:“再打那小子可沒命了。”
弦伊見牆頭又跳來一人,抬頭卻見是小侯爺,不禁一呆,道:“你們主僕都做了賊了,好好的大門不走,爬牆做甚。”
小侯爺鬆開長竿,笑道:“爬牆有禮,爬牆有禮!咱們從現在起,便是毗鄰了,弦伊姑娘,以後要互相照顧了。”
弦伊呆呆的指了指小侯爺,又指了指南宮熱河,然後手指向了牆那邊的房子,道:“那裡,那裡……”
“我們今天剛搬過來的。”小侯爺嘻嘻一笑,放開長竿,返身便往無瑕房間而去:“太好了,一爬過牆頭便能見到無瑕。”抬腿便要往後園去,卻被弦伊一竹竿打得跳開了身子。
“誰說你爬過了牆就能見我們家公子的,上樑不正下樑歪,打明兒起,買了那護院大犬來,哪個不長眼的爬過來,就放狗咬他。”
南宮熱河整整衣冠也跳了過來,道:“無瑕公子那般淡然的性子,偏偏這丫頭脾氣如此爆,真不知道公子是怎麼調教的。”
“怎樣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