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可是又想念孃親了?”
“為何這麼問。”
弦伊卻走到套閣門邊,撿起一條紅巾,遞到無瑕公子面前。
“夫人給公子做的紅巾掉在這了。”
無瑕眸中訝然,伸手將紅巾拿過,巾角一朵絢爛桃花,一個瑕字赫然入眼。
“近來未曾拿出紅巾,又怎會掉在這裡。”腦海中,閃過一道身影。
跌倒之時,似乎是從他的身上拽下什麼,可是,這紅巾明明是自己私物,又怎會在他身上。
雙眸陷入沉思,然後,一道身影跟那人重合了。
“李炎當守此諾!”十年前那匆匆一面的孩童霎時回到了眼前,無瑕雙眸含異,當初一見,便覺十分熟悉,自己記憶力非比常人,卻因當時還是孩童,所以未曾深究,原來,竟是他!
手中溫潤的琉璃散發著迷人的色彩,李炎,孟白炎。
十年前那個被人追殺的孩子,如今,已經成了富貴公子,卻,與自己這般相遇……
夜色撩人,仰望月色之人,卻心冷如灰!
小侯爺為何如此拼命?
南宮熱河勒馬立於校武場外,滿臉不解。從那夜酒肆買醉之後,小侯爺便一頭紮在了軍營中,連吃飯睡覺都不曾回到侯府之中,夫人甚是擔心,他如此廢寢忘食跟於父親與南宮先生身後學習,本是好事,卻帶著一種避世之態,令人費解,故找來自己細細詢問,可自己哪敢將與小侯爺出入青樓之事如實稟告,真真叫苦不迭。
“小侯爺,休息一下吧。”伸手將溼巾遞過,南宮熱河將小侯爺拽下馬來。
“南宮先生可在帳中?我對於佈防一說尚有許多疑問之處,要去向他討教。”胡亂抹了一把臉,小侯爺掙開南宮熱河雙手,竟又要上馬。南宮熱河一把將韁繩拉住,阻在面前不許他上去。
“夫人讓小侯爺回家去,你在這已經幾天了,夫人很擔心你。”
“我,暫時不想回家。”
“究竟那晚發生何事?小侯爺為何如此態度,你可還當我是兄弟手足,不然為何連我也一併隱瞞。”
小侯爺眸間一動,卻避開南宮熱河目光,將頭望向蒼茫一片。
靜默不語,兩人並肩站於廣闊天地,半晌,小侯爺輕聲道:“我孟白炎此生,深陷於此,再難自拔!天意弄人,縱使如此忙碌奔波,那人卻終不能忘,那硃砂,落進了心裡面,拿不出了!”
南宮熱河心頭一震,果然是為了那姬姑娘,敏銳如他,突然想到了那夜小侯爺所說之話,不禁心頭駭然。
“小侯爺說南宮咒你今生將為一男子顛倒榮華,莫不然……”
沒有回答,小侯爺縱身一躍,飛身上馬,疾風一聲長嘶,如箭而去,留下南宮熱河一人呆然而立,茫然無措!
熙攘的街道,南宮熱河踏入紙筆店中,小侯爺書房硯臺被丫頭不小心碰掉摔壞,自己剛好閒暇,便來逛逛。
手伸出去,卻有另一隻手同時伸向了那方硯臺,一抬眼,竟是那姬姑娘身旁丫頭弦伊。
本見有人與自己一同看上此硯,正欲相讓,抬眼卻是那大鬍子身旁的跟班,弦伊頓時將手一壓,抬頭對店主道:“老闆,這硯我要了。”
南宮熱河正因小侯爺一事煩惱萬分,見這丫頭如此挑釁,也是伸手抓住那硯,道:“無論這丫頭出多少,本大爺都多加你十兩銀子。”
“臭小子,趁早放手,這硯臺本姑娘今天要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