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美的焰火,將那匆匆離去的腳步拉得停留了下來!
小侯爺勒馬而立,望著空中絢爛的焰火,心中想起了那人,想起自己曾與他靜靜相擁,坐看煙花的情形,此刻,煙花依舊,卻已是物是人非!
心頭長嘆,小侯爺漫不經心的任腳下馬兒慢慢行走,雙眼掠過擁擠的人群,卻在轉眸瞬間被一抹素潔勾住了視線。那抹素潔靜靜立在拱橋之上,一動不動,那人兒正抬頭望那煙花,身旁,是一道緋紅的身影。小侯爺心頭狂亂跳動起來,無瑕!
無瑕!等我!千萬不要離開,不要離開!
一躍下馬,小侯爺從擁擠的人群中穿梭而過,眼見便要踏入拱橋的臺階,卻聽身後一聲輕笑,一個人從後將他拉住,欣喜的叫道:“小子,這次看你往哪走。”
小侯爺回頭,卻見下午在花海所見的鄭國公主笑嘻嘻的抓著自己,待再回頭去望那橋上,卻已不見了無瑕身影。
“放手!”小侯爺低喝一聲,甩手便要走,鄭婼歆見他突然冷臉低喝,心頭一堵,面子上掛不住,反手將他緊拉,道:“就不放,你告訴我你的名字,家住哪兒,我就讓你走。”
小侯爺心頭愈發焦急,卻見她一個姑娘家,又不能動手打她,由著她抓著向橋上奔去,卻哪裡還有無瑕的影子,小侯爺心頭一痛,抬眼四望,見遠處似乎有人相似,抬步便追;鄭婼歆不知他在追何人,只是抓住他不肯放手,被他帶著一路急追而去,急得身後德雅大叫,小侯爺又追了一路,卻在擁擠的人群中失去了方向。
無瑕!為何要躲我,為何不肯出來見我!
小侯爺心頭疼痛難忍,怔怔站在人群之中,茫然無措。許久,終一聲長嘆,見那鄭國公主依然緊抓自己,不禁嘴角勾起苦笑,道:“原來惡有惡報是真的,如果下午我沒有捉弄於你,現在也不至於失去他的蹤影,公主,你可以放手了,小子我向你道歉,以後咱們橋歸橋,路歸路,各不相干。”伸手撫下鄭婼歆的手,小侯爺轉身便走,鄭婼歆見他突然落寞之貌,心頭驟然一緊,在小侯爺身後揚聲道:“小子,我告訴你,只要是我鄭婼歆看上的東西,就絕對不會放手!你聽好了,我看上你了,無論你是誰,都別想逃掉。”小侯爺離去的腳步被那話拉了回來,回身,緩緩走到鄭婼歆面前,緊緊的盯著她;鄭婼歆抬眼見他近在咫尺,一雙眸中帶著戲謔望著自己,心頭一慌,卻倔強的不肯退步,仰頭與他對視,半晌,聽他冷冷道:“公主,小子我,卻就有那倔脾氣,別人越是強迫我的,我便,越是不肯接受。”說完便走,片刻不留。
“公主!”德雅氣喘吁吁奔到了鄭婼歆身邊,撫著胸口道:“突然就不見了你,嚇死奴婢了,公主,你怎麼了?”抬眼見公主怔怔站立,德雅嚇得一跳,伸手在公主面前晃了晃:“公主,公主,你怎麼了?你別嚇奴婢啊。”鄭婼歆被她一叫回過了神來,望著德雅,口中喃喃道:“德雅,無論用什麼方法,給我把那小子找出來,我鄭婼歆要的人,絕不放手!”
“公子!”
門啪的一聲關上了,弦伊站在門外,心急如焚。
為何總是遇見那人,公子多天未曾出去過,今天用過晚膳,被自己拉著出門散心,心想著如此夜晚,東都如此大,怎可能如此容易便能遇上,可偏偏,卻就碰上了。那人是公子心底不能觸及的疼痛,就算只是一根小針扎入,都會牽動全身,難以忍受。那人就在咫尺,卻不能相見,當公子拉著自己離去的那一剎,那從指尖傳來的顫抖,讓人心疼。
“公子,你千萬不要傷心,你那身子,受不住,公子!”
無瑕趴在桌邊,手中,是那顆翡綠依然的琉璃珠,那珠子在淡淡的燈光下流轉著光芒。
“白炎!”
這名字,為何打得心底如此疼痛!
無瑕的淚水,順著眼角落下,門一聲輕響,無瑕喃喃道:“弦伊,讓我靜一會。”
那人卻越走越近,走到身旁站定,然後,伸手去拭那眼角淚珠。
“為何,你就是忘不了他,你這麼折磨自己,值得嗎?你身邊,不止有他一個人的關心,我也在關心你,我就站在離你這麼近的地方,你卻總是視而不見,為什麼,無瑕,為什麼!”
“因為,無瑕只有一顆心,那顆心太小,只能住一個人,一個人……”
鄭澈軒雙眸驟然一閉!
好,既然那顆心裡只能住一個人,那麼,我便讓那個人的名字,變成我,鄭澈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