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相信什麼?”白澤從門外而入,南宮熱河翻了個白眼,道:“不相信這主將來會成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,你信不信?”
“我倒更願相信這若水中的鱸魚會自己蹦上船艙去!”
“若水有鱸魚?”
“自然是……沒有!”
武府門口的侍衛已經盯著不遠處牆角蹲著之人許久,這小子是傻嗎?看那一頭愣頭青的模樣,也的確不像個聰明的主,這個時節野味搶手,他竟如此便宜的叫賣,弄得人心癢癢,若不是正在當值,自己早都過去給他連筐端了。
門“吱呀——”一聲開了,侍衛忙挺了挺身子,收回了目光。
方沖走到門外,抬眼看了看,然後一揚手叫道:“喂,賣野味的,將你的東西拿來瞧瞧。”
小侯爺傻愣愣的嘿嘿一笑,屁顛屁顛的收拾起籮筐奔了過來。
“大爺大爺,您是要買野味麼?便宜,整筐買了更便宜,這麼多,只要二十兩銀子。”
二十兩!
那侍衛眼巴巴的看著那筐野味,嚥了咽口水,這人果然是傻子!
方衝低頭翻了翻那筐,應了一聲,道:“行,整筐留下,帶他去賬房拿錢。”
侍衛伸手去接筐,不料小侯爺將筐一抱,道:“筐可不能留下,我要帶回去的,要不下回沒東西裝了。”
“哎我說你傻啊,那麼多銀子,你不會重新買個筐嗎?”
小侯爺將筐抱了個囫圇,死活不鬆手:“這筐是我娘編的,多少錢都買不到,要是不還給我,我,我就不賣了。”說完將筐一抱,返身便要走。
方衝見小侯爺返身便走,不禁頭疼的搖了搖頭,無可奈何道:“好了好了,帶他進去,將東西放去膳房,然後將他的筐還給他,傻子——”
小侯爺嘿嘿笑著,隨著那侍衛進了門去,一路走來,見武府內戒備森嚴,剛抬頭看了幾下,突然看見了一道身影,小侯爺心頭一驚,忙低下了頭去。
“做什麼的?”武飛雲皺著眉頭走了過來。
小侯爺弓著腰,一副喏諾之貌,半晌不說話。那侍衛見是武飛雲,忙躬身一揖道:“賣野味的,方大人讓送去膳房。”
武飛雲走過來,伸手捻起了一隻山雞,瞧了瞧。
那山雞被利箭射穿,傷口從頭部貫穿,乾淨利落,武飛雲揚了揚眉,問道:“哪的獵戶?箭法不錯。”
“小……小的,是滄田的獵戶……公子爺!”那聲音帶著哆嗦,像極了未經大世面的鄉下獵戶。
“恩,去吧。”武飛雲將手中山雞丟回了筐裡,一回身卻見方衝急急而來,頓時一揚手,令那二人離去。
“何事!”
“氿武來了密函,果然有人劫屍首了。”
“何人?”
“守城門的說來人一箭射斷了繩索,帶了屍首就跑,氿武軍營的慕楓將軍帶人追擊,卻中了伏擊,折兵而回,來劫持之人卻沒了蹤影。”
“快走——”
小侯爺還想磨蹭,卻被那侍衛一拉,進了一道園門,頓時聽不清了那兩人的對話。
到了膳房放完了野味,又隨著那侍衛去賬房拿了銀兩,小侯爺慢吞吞踱出了院子,卻在出門之前看見了一中年男子從另一道院門走出,肩頭挎著藥箱,走路有些微跛,看那模樣,應是一名大夫。
這院子誰生了病?還是……
有人受了傷?!
出了武府,小侯爺抱著籮筐慢慢跟在了那大夫身後,行了一段,見那人住了腳步,進了一家醫館,小侯爺抬頭一看,回春堂三個字赫然入眼。
小侯爺繼續跟著那人進了醫館內,那些來看病的人皆稱那人為霍大夫,待那霍大夫放下藥箱歇息之時,小侯爺走上了前去。
“這位小哥,一路跟著霍某辛苦了,有什麼話,咱們後堂說。”
小侯爺沒料到這霍大夫竟也這般敏銳,倒當真不能小覷,心底也不急躁,對著霍大夫輕輕一笑,道:“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