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從她的貼身侍女死了之後,她都很安靜的呆在太子府中,也沒再讓屬下做什麼。”
“她可不能喪失了鬥志,她爹爹是朝中重臣,哥哥是手握重兵的將軍,她若沉寂了,咱們便少了許多樂趣了,你找機會,給她與太子的關係,澆點油,最好一把火,把整個太子府都燒起來。”
“是,屬下告退。”
蕭君莫揚揚手指,胤威轉身而去。
“玄夜,你說,小侯爺總是去問鼎軒?”
“是。”
“找人盯著太子府,無瑕如果出了府,馬上告訴我。”
“是!”
那一夜,那人兒輾轉難眠,那人,卻在院子中站了一宿。
早上寇雲進了西院,一見鄭澈軒呆立在桃枝之下,不禁大驚。
“太子殿下,你身子尚未恢復,如此清涼的早晨便站在這裡吹風,是否太過不妥。”寇雲是大夫,雖然平時性子溫和,但看見自己的病人如此不愛惜身子,難免不滿,語言中有了幾分不悅。
“無妨,無瑕還未起來,寇大夫陪本太子賞賞這桃花吧。”鄭澈軒仰著頭,帶著一絲迷離,靜靜的望著那滿院緋紅:“好美,如果這花兒能夠永不凋謝,該多好。”
“很多事情,卻強求不得,太過執著,只怕最後傷的,不光是自己。”寇雲看似無意的話語讓鄭澈軒心頭猛的一跳,他若有所思的轉頭去看那人,那人卻只微微一笑,轉身向著屋內走去。
疲倦,那疲倦排山倒海般湧來,鄭澈軒身子輕晃了一下,沒有跟著進屋,反而轉身出了院子,離開了。
寇雲細細給無瑕診了脈,然後另外開了方子,道:“那十日雪蓮果然有效,公子好生靜養了,這毒還得慢慢清除,切記不可胡亂聚氣,免得再傷了身子。”
無瑕點點頭,弦伊看方子裡改了幾味藥,忙道:“這藥得重抓了,我今日要出門的,便讓我去抓吧。”
“好,方子姑娘拿好。”寇雲將藥方交給弦伊,站起身道:“今日是上巳節,街道上可熱鬧了,寇雲正好也要去逛逛,便跟姑娘一同出門吧。”
弦伊聞言抿嘴一笑,道:“寇大夫莫非是想到外面瞧個漂亮的姑娘,娶回來做夫人。”
寇雲聽她口中調笑,不禁紅了臉,道:“姑娘竟拿我來取笑,只是在府裡呆久了,趁著節氣出門玩玩而已。”
弦伊卻不信他那話,只管笑著往外走,寇雲似乎還想解釋,偏又跟不上弦伊的步子,出門時一絆,幾近跌倒,這下連無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,寇雲更是尷尬,抖了抖袍子,急急便往外奔去。
那兩人說笑著出了門去,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,無瑕一個人怔怔的望著院子,半晌,卻站起身,拿了桌旁的披風,扣上面具,出了門去。
站在東院門口,無瑕張嘴欲叫鄭澈軒,卻試了幾次,終還是沒有叫出聲來,身子一轉,向著府門而去。
胤威藏身柱後,見無瑕出了門去,身邊沒帶任何人,身子一閃,緊隨而去。
無瑕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出門,他只是不想一個人呆在那空蕩的房間內,被淹沒在茫茫人海中,身邊全是擠來碰去的行人,倒讓他感到安心了幾分。
自己究竟要去哪?今日是上巳節,去年的上巳節,自己與那人在成樂的三生石前絆了紅繩,而今年,自己卻連靠近他,都不敢想。
很久沒去問鼎軒了,也不知道冷二叔他們怎樣,既然無處可去,便,去看看他們吧。
問鼎軒的廚房已經變成了一片戰場,當那“噼裡啪啦”的聲音再次傳來,司馬逸已經無力再去責怪了,秋瞳翻著白眼從廚房奔了出來,急不可待的將司馬逸一拉,道:“你快去把那爺給弄出來,他再洗下去,那盤子估計都要洗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