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弦伊,你讓我進去好不好。”
“太子爺,寇大夫正在給公子施針呢,公子說了,不許任何人進去。”
“我想陪著他。”
“公子他……不許任何人看……”弦伊想到自己剛才進去送針時的情形,不禁白了鄭澈軒一眼。公子這會的情形若被這人看見了,那還了得。
鄭澈軒無奈的在門口踱著步子,他回來已經一個多時辰了,那針竟然仍未扎完,令他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。
寇雲擦了擦額間的汗,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。
這簡直就是種折磨,天知道面前這人對看著他的人誘惑有多大,那肌膚柔滑得便如同絲一般,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佔有!這等容貌與身子,若不是生在一個性子如此淡然的人身上,定禍傾天下,魅惑眾生,不,縱淡然如他,也依然吸引著無數人的靠近,讓人難以自拔!
“好了。”終於拔出最後一針,寇雲抑制住漸漸浮躁的心緒,吐了一口氣,別開頭去,道:“公子歇息,今日起便以藥物調理,半個月後再施針助療。”
“有勞寇大夫。”那人兒帶著倦意的聲音竟透著一絲暗啞,顯得慵懶無比。寇雲拿起藥箱,連頭都不敢回,口中說著話,抬腿便往外走,弦伊見他出來,道已經全好了,身子一讓,鄭澈軒向寇雲一點頭,急急奔入了門去,寇雲回過神來,一叫沒叫住,當下便呆在了原地。
聽腳步聲傳來,無瑕依然未從針入穴位帶來的痠麻感中回覆過來,趴著的身子轉為側躺,那小毯被他拉起,卻依然只蓋及腋下,一雙修長的腿更是露在毯外,一手撐在頰邊,一手隨意搭在身側,修長的脖頸,精緻小巧的鎖骨一覽無遺。聽腳步頓住,無瑕雙眼微睜,勾起眉角去望來者,那慵懶神色竟透露出一種平時沒有的妖嬈,只是微微的抬眸一瞥,便讓那人火氣上湧,差點把持不住。
該死!鄭澈軒心底暗罵了一聲,終於知道為何弦伊不讓自己進來了,這人兒此刻卻是那勾人魂魄的妖精,只一個眼神,便會要了人命。
見鄭澈軒突然又出了房間,臉上神色極不自然,弦伊頓時明白過來,道:“太子跟寇大夫還是等公子恢復了再來吧,這會便讓他休息了。”
“好,寇大夫,十日雪蓮已經找來了,請跟我來。”鄭澈軒抬步便走,一步不留,寇雲見他神態,不禁心底一笑,自己對那人兒不敢有任何覬覦尚且難以自持,更何況是一個對他如此渴望之人,他若不是孤傲自清,潔身自好,這天下,恐早就亂了。
正午的陽光直直照射下來,鄭贇謙動了動跪得已經麻木的雙腿,站直了身子,卻半天挪不了步子。
終於等到那痠麻感消失,知覺恢復,卻在轉身間頓住了身形。
“母后!”
蕭皇后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已經十分高大的兒子,眼神中,卻帶著一種失望,甚至,憤恨。
“母后——”見母后轉身便走,鄭贇謙急急跟上,卻在追上之時被那一耳光扇得愣住了神。
頭偏在一旁,鄭贇謙尚未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,他伸手捂住那刺痛的臉頰,然後望向了蕭皇后。
“本宮沒有你這樣的兒子——”蕭皇后冷冷笑著,看著面前的兒子眼中落下的淚水,腳步踉蹌一退:“璟昱沒了,你竟跟太子站在了同一陣線上,你弟弟是被他害死的,你竟然還跟他攪在了一塊,你眼裡,根本就已經沒有我這個母后了。”
“兒臣不敢,母后要打,便打吧,兒臣自有兒臣的道理。”鄭贇謙放下手,直直站在蕭皇后面前,閉上了雙眼。
“你——”揚起的手卻在空中頓住了,這可是自己的兒子,從小便孝順聽話,優秀強勢的燕王,是自己的希望,現在卻為何會變成這樣?莫非,這便是報應,便是自己做了錯事,害了那人得到的報應。她的兒子現在是太子,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,就算自己現在是母儀天下的皇后,又有何用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蕭皇后仰頭大笑著,帶著一種憤恨轉身而去:“虞晗玥,你贏了,你的兒子出息了,你死也該瞑目了,哈哈哈——”
聽著那漸漸遠去的笑聲,鄭贇謙睜開雙眼,怔怔的站立著,許久,輕聲道:“母后……兒臣之所以要爭,不過是想保護母后,兒臣害怕看見那人登上皇位之後第一個不肯饒恕之人,便是母后您……母后,您可知道,當年的贇謙,正在那重霄宮內……那一切,兒臣都看見了……都看見了……”淚水順著那人俊朗的臉龐滑落,那口中的呢喃如此輕柔,卻讓人心碎。
這兩天,柒柒在聽侃侃的滴答和阿朵的一人一花,聽著這種安靜的音樂,勾勒著筆下的燕王,感覺很悲傷,每個人,都有他的一人一花一世界!沒有深究,便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那其中的秘密。
明日預告:明月照不盡離別人:那個人,他的心裡,究竟藏著什麼,他所呼喚的,是他所愛之人嗎?遺忘,將自己生命中重要的那個人遺忘,那種痛,是怎樣的!
鄭贇謙回過身來,竟愣在了原地。
面前站著的,是一翩翩少年郎,而讓他發愣的,卻是那少年郎口中自稱的名字。
“孟——白——炎!”
“白炎,見過燕王殿下!”貓撲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