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欠你的,我知道是我欠你的,可是,我有自己要保護的人,有自己要保護的人……
……
桃花開了!
“美不美,以後,咱們便永遠生活在這裡,哪兒也不去,你倦了,便來我的懷抱,我要與你一同看盡花開花落,好不好,無瑕……無瑕……”
“好,咱們,哪兒也不去了,就在這裡,在這裡……”
緋紅落英中,那人緊緊的摟著自己,依偎在芬芳滿園的桃枝之下,清風揚起長髮,不斷的糾纏,糾纏!
白炎,我們終於能夠在一起了,沒有了仇恨,沒有了無可奈何,沒有了世俗阻隔,終於能夠自由自在,展翅翱翔了!
“白炎……白炎……”
“寇大夫,公子究竟怎樣了,你倒是說個話呀。”弦伊託著托盤,盤內放著寒光熠熠的銀針,寇雲正在一絲不苟的為無瑕扎針,他沒有回答弦伊的話,額間的冷汗卻涔涔而下。
這毒發作起來竟如此來勢洶洶,事前毫無徵兆,究竟那闕凌給公子下的是什麼毒,竟能與他體內的毒藥發生如此猛烈的裂變。
弦伊見寇雲不答她的話,也不敢再追問,怕分了他的神,只是撲稜稜的直掉眼淚。
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,屋外眾人都已經開始焦躁不安起來,為何這麼久了,那房內依然沒有任何訊息傳出。
子胥郎站在鄭贇謙身旁,看著那臉色煞白的人,心底泛過了一絲疼痛。
殿下定又在想那事了,那明明不是他的錯,他卻將那罪過強拉在自己身上,受盡折磨。他剛才望著太子落淚,定是覺得心底虧欠於他,可是殿下,當時的你才7歲,你又能做什麼,那是宮闈之中你死我活的權力鬥爭,你一個7歲的孩子,能做什麼?!
門吱呀一聲開啟了!
“無瑕如何——”鄭贇謙撲倒門前,握住了寇雲的肩膀。
寇雲痛得倒吸了一口氣,疲憊的道:“殿下鬆手,公子暫時無礙了,只是,體內的毒急需壓制,殿下曾說皇宮尚有兩朵十日雪蓮,那雪蓮有清毒的奇效,只怕咱們必須趕快趕回雲城去了,公子的身子,實在耽擱不得了。”
“好,趕回去,大家都去準備,咱們立刻出發,一步不停,直奔雲城。”鄭贇謙鬆開寇雲,回身道:“傳令下去,備好一切,從現在起,所有人馬不停蹄,回京都。”
“是!”
馬車內鋪上了厚厚的軟墊毛毯,且換成了三駕馬車,車廂內十分寬闊,因為那車內此刻容納著兩人。
鄭澈軒側躺著身子,目不轉睛的望著懷中那人。
無瑕依然沒有醒來,他深陷昏迷,且失了內力,為了方便照料,將保護力集中,鄭贇謙將兩人安排在了一輛馬車上。
大隊人馬在夜色中踏上了歸程,滾滾的馬蹄,震得大地都在顫抖。為了防止再次發生遇刺事件,鄭贇謙召喚了附近的軍營,選了一隊八百名的精英隨行,這一行千人,因馬車內那昏迷不醒的人兒,全力趕赴京都。
鄭贇謙緊抿雙唇,不斷的鞭策著腳下的馬兒。
“殿下——殿下——”子胥郎追於身後大聲叫道:“一整晚了,大家需要停下來稍作歇息,否則馬兒受不了。”
鄭贇謙卻不答那話,依然揚鞭疾馳。
子胥郎策馬上前,伸手便去抓那韁繩,鄭贇謙眸中含著怒火,側目道:“本王說過,所有人全力趕回。”
“只是稍息片刻,縱然要趕,也要補充體力,殿下身後,跟著的可是千人,太子與公子也需要吃東西。”
那話倒是令那人脊背一僵,馬兒漸漸慢了下來,然後回身將手一揚,道:“傳令下去,所有人,原地休息,喝水進食,一盞茶的時間,完了立刻啟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