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啊——”無瑕清醒過來,他掙扎著抓住鄭澈軒的胳膊站了起來,急切將他一推:“蕭君莫來了,你走,不要管我——”
“說什麼?要走一起走,我絕不會丟下你。”鄭澈軒抓住無瑕的手腕,將他拉住。
“你走,他是來殺人奪物的,太子,你的安危關係著整個大鄭,怎可兒戲,他不會殺我的,我會想辦法逃掉,你相信我。”
鄭澈軒搖著頭,狠狠扣住了那個手腕:“我說了,無論怎樣,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,無瑕,就算今天被蕭君莫殺了,我也不會棄你不顧。”
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啪!”那人帶著戲謔的神色從黑暗中走出,拍著手,笑道:“好一對同命鴛鴦,哦,不對,似乎只有鴛,沒有鴦,怎麼樣,太子殿下,無瑕的床上功夫可了得?本王可是食髓知味,欲罷不能。那肌膚滑得如同嬰孩一般,身子淡淡的冷香讓人神魂顛倒,嘗過之後,恨不能揉捏入骨,融為一體,你可聽過他那柔若狐媚的呻吟……”
“太子不可——”無瑕話音未落,鄭澈軒已經紅了雙眼,直衝了那人而去。
“太子——”無瑕一抓不中,感到手中一沉,低頭一看,手中多了一本青綢包裹似賬本之物。
見鄭澈軒直衝而來,蕭君莫冷冷一笑,雙手一揚:“給我殺!”
玄夜長劍一揚,身後影刺向著鄭澈軒圍去。
明知那人是故意激怒自己,卻仍然在聽了那些不堪之語後沒有壓抑住那股衝動,此刻的鄭澈軒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,因被挑戰了底線而暴怒不已。
子胥郎靜靜的看著那一場搏殺,不用自己動手的戰鬥,只需觀看,不用著急。等待!然後,給予致命的一擊。
無瑕緊抱著那賬本,暗暗提了提氣,卻發覺此刻自己根本無力一拼,身子的狀態很誠實的告訴了他,他現在除了站在這裡,別無它法。
恨!好恨這樣的自己。
蕭君莫已經掠過廝殺到了無瑕面前,也不多話,伸手便去扣他脈門,無瑕身形一閃,雖然真氣渙散,無力廝殺,然躲避卻並非不能。
見蕭君莫對無瑕動手,鄭澈軒一分心,被玄夜挑中手臂,頓時鮮血汩汩而下。
“太子——”無瑕腳步一亂,被蕭君莫追上,反手扣住手腕,拉入了懷中。
“嘖嘖嘖,剛才只是說說,太子竟就那般暴怒,不知,此刻當著你的面做了,又當如何。”那話到了最後突然一厲,無瑕感到手腕一聲輕響,吃痛的低呼一聲,然後那人的唇驟然壓下,席捲而入。
“放開他——”鄭澈軒咆哮著擋開面前兩劍,一個迴旋踢掉一人手中長劍,扣入手中,向著蕭君莫直刺而去。
無瑕感到面前那人手中一動,頓覺不妙。太子來勢洶洶,自己雙唇被覆,無法出聲示警,眼見蕭君莫眸中閃過一絲冷笑,無瑕突然不避,用舌勾住了那人依然在口中肆虐的舌,那生澀的回應令蕭君莫心頭一漾,只一瞬間,射出的暗器發生偏差,寒光掠過鄭澈軒的身子,沒入了茫茫雪夜。
“嘶——”蕭君莫痛得倒吸了一口氣。
居然又咬我!
一手扣住了無瑕下頜,將他狠狠拉向自己。
無瑕倔強的仰起頭,絲毫不懼。
“本王是越來越喜歡你了,剛剛那個,算是我們的定情之吻嗎?你回應我了呢,無瑕。”
“隨你高興!”無瑕冷冷答道,突然將手中賬本對著鄭澈軒一拋,道:“太子,走!”
鄭澈軒飛身接住賬本,蕭君莫卻在轉瞬間扣住了無瑕的咽喉。
“相比起來,本王更願意保證自己的性命,鄭澈軒,將賬本給我,我便放了你們。”
“王爺,你當我們是三歲小毛孩麼。”無瑕垂眸冷笑道:“王爺也太瞧得起無瑕這條命了,太子是做大事的人,怎可能為了區區一個無瑕,錯失剷除他登上帝位的一大絆腳石,若我是王爺,便趁現在離去,傅樾言帶著禁衛軍,就快到了。”
那話沒有讓蕭君莫動搖,卻讓黑暗中的另一人心頭一驚。
傅樾言!6年前蜀城之戰降於太子手中的傅樾言!此人不可小覷,他不同於那些靠著權勢攀升而上的人,而是真正浴血沙場,征戰無數的將士,他手中的禁衛軍實力不俗,若他來了,那麼京天,司馬逸必定也到了,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指尖微微一揚,做了個手勢,一直壓低身子,收斂氣息的影刺在看見那個手勢之後,皆反手抽出背後弓弩,直直瞄向了那對峙的雙方。
舉起的手指在空中一握。
射殺的目標,是包圍圈中的所有人!
鄭澈軒站在那兩人面前,他的身後,是玄夜帶著的影刺,蕭君莫的手指緊扣在無瑕的喉間,靜靜等待著。
沒有人說話,四周寂靜得如一潭死水。也正是因為這種寂靜,讓那細微的弓弩上弦聲顯得格外張揚。
那些人豈是一般,當那細微的聲響傳入耳中,眾人皆是一驚。
“王爺小心!”玄夜飛身一撲,凌空削斷了那支利箭,然後,從黑暗中射來了更多的箭,一時間鮮血四濺,死傷無數。
蕭君莫帶著無瑕的身子向後急退,鄭澈軒緊追不放,玄夜帶著人在身後抵擋著利箭,頓時那本還在廝殺的兩方竟向著同一個方向撤退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