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侯爺!”南宮熱河低低喚著那人,心疼不已。
揚眉,唇角勾起,垂眸一笑,小侯爺靠在床邊輕輕道:“怎麼,本小侯還沒死,竟擺了張死人臉作甚。”
“這事真不是我出賣你的,夫人帶著你回來的時候,我還在房內待著呢。”南宮熱河無力的辯解著,小侯爺望著他,道:“我知道!”
“你知道?”南宮熱河驚撥出聲,然後低吼道:“就是說,你開啟始就知道不是我?那你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盯著我。”
“怎樣啊,現在被抓回來的人是我,你都說了,自己自小便是我的出氣筒了,難道現在才有覺悟嗎?”小侯爺竟滿臉不耐的瞪了瞪他,理直氣壯。
“你這人真是——”南宮熱河氣得直跳:“早說啊,還怕你以為是我出賣了你,至此連我們大家都不再相信了。”
“你們都是我至親的人,我若不相信你們,還能相信誰……”小侯爺口中似嘆息般的話語讓南宮熱河心頭一堵。
他依然是放不開的,就算此刻臉上帶著笑,那心裡,必定也在淌血,該怎麼辦?若不能讓他見公子,他必人前嬉笑,人後落寞,讓人無法面對;然若是讓他見了,誰都無法預料將會發生什麼事,竟讓人如此糾結為難!
“不知奚昊跟南宮先生一路可好。”小侯爺突然轉了話題。
南宮熱河擠了擠小侯爺,靠在床欄邊,道:“燕山度自建國便是晉韓必爭之地,隔幾年便要起戰亂,戰況應不是很激烈,也勿需十分擔心,倒是九原,武凡中那老匹夫,仗著京中勢力,一直扣押著趙括將軍,偏虎符被你換了地方,竟無法得知下落,現在已經是一月天,三月公主和親,若中間有所差池,赫博多再次揮軍進犯,倒是令人擔憂。”
“我去看過佰茶,南宮,佰茶心底,是否有人?”
“誒……”南宮熱河不知如何回答,佰茶心中那人,是弓!小侯爺失去記憶,所以不記得了,可是,弓是公子身邊的人,他與佰茶,便如公子與小侯爺,根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。
不可能在一起的兩人,卻偏偏愛上了對方!
南宮熱河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老天這到底是耍的什麼把戲,情愛本就是讓人痛苦糾纏的東西,更何況是不被允許的情愛。
“公子今日可還在尋城逗留?”木梳理過如墨青絲,弦伊將那長髮鬆鬆綰起。
無瑕抬頭去望窗外,本已經晴朗了一天的天空,又開始飄飄揚揚的下起雪來。
“竟不知鄭的冬天如此寒冷,去年的這個時候,咱們才剛剛離開慶安前往成樂,天氣可是暖和多了。”弦伊整理著桌上物件,口中溜出那話,當意識到成樂二字在公子心中的分量時,話語猛的一頓,抬眼去瞧公子臉色,卻看不見任何波動。
“讓司馬套了車,咱們,去蒲州!”無瑕突然起身向外而去,弦伊追在身後急急道:“怎突然就要走,司馬去辦公子吩咐的事情,還沒回呢,公子,公子——”口中叫著,卻不見無瑕停下,弦伊將手中東西一放,向門外奔去。
無瑕讓鬼翼套了馬車,於瑞安得知訊息,放下手中生意趕回宅子,見公子正站在門前等著弦伊準備東西,忙道:“司馬人還未回,公子為何突然便如此著急離開?”
“讓他隨後跟上,我們直接去蒲州,應不會在中途逗留。”
“公子,出了什麼事?”
無瑕微微一笑,道:“無事,只是……不想靜下來。”
弦伊拿著東西的手一頓,無語的望著公子。
不想靜下來,這算什麼理由!
“公子——”口中一聲大叫,見無瑕無辜的望著自己,弦伊氣嘟嘟的憋了半晌,那責怪的話語終還是沒有說出來,將手中東西狠狠一放,哼了一聲,轉身上了馬車。
“可要派人跟隨,此去蒲州路途較遠,司馬未回……”
“不用了,於大哥,你要好好保重身體,皓兒也是,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孩子,無瑕走了。”輕柔的一轉身,那道素潔沒入馬車內,鬼翼一聲輕喝,車輪滾滾,在漸漸飛揚的大雪中緩緩而去。
於瑞安長嘆一聲,知道公子從來說一不二,不敢派人跟隨,卻又不放心,回身召來一小子,道:“從小道直奔蒲州,告知冷三爺公子將至,讓他儘量讓人往前迎,這一路大雪,馬車必定快不了。”
“是!”
弦伊將暖爐生好放入無瑕手中,又將厚絨毯蓋在無瑕腳上,無瑕低頭一看,笑道:“鬼翼在外頭趕車都沒我穿得厚實,你再弄下去,公子就要成個大粽子了。”
弦伊聞言一看,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,簾子一挑,見鬼翼披著蓑衣,拿著長鞭的手通紅一片,頓時眉頭一皺,道:“如此一看,最可憐的還是鬼翼,可是馬兒又不能自己辨別方向,要說都怪公子,偏急急上路。”
鬼翼揚起長鞭,回頭一笑,道:“這點風雪算什麼,我是男子,又是習武之人,不怕這些。”
“那,公子為何身子虛寒?公子也是男子,也是習武之人哪!”
“丫頭,今天可是專找公子麻煩?”無瑕眉頭一皺,卻突然凝神不語,弦伊一看奇怪,還未開口,無瑕食指豎起噤聲,然後突然道:“鬼翼,打馬疾行!”語頓,又道:“來不及了,小心應付!”
馬車後突然出現數騎,一溜的黑衣緊束,馬蹄紛沓,直追而來。貓撲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