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言!此人絕不簡單。自己出現在尋城,他便出現了,然後途中又遇,真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嗎?安逸王爺竟會為了一花魁娘子便派人追殺於他?這種蹩腳的謊言,明明漏洞百出,他卻為何依然要這般狡辯?
實在有太多的不明白。
“呼——”無瑕輕舒了一口氣,被風一吹,本來暈沉的頭有了一絲清醒,但身子泛著的熱卻更加明顯。
但願能夠撐到出莫府,無瑕心頭暗揣,馬車一晃,停住了,小子將車簾打起,道:“公子,莫府到了!”
無瑕躬身出了馬車,回頭對小子道:“你去那邊等著,我應該一會兒便出來了。”
“是,公子!”小子拉起韁繩,將馬車趕到圍牆邊,無瑕邁步上了臺階,輕輕叩響了門環。
門“吱呀——”一聲開啟了,一個僕人探出頭來,一見無瑕,便道:“可是無瑕公子?我家二公子吩咐過了,公子來了勿需通傳,公子裡面請!”
無瑕心頭掠過一絲不安。
他怎知自己會來?
眉間深鎖,邁步跟著僕人入了門去,聽身後厚重的門響,無瑕心頭沒由來的一跳,自己這是怎麼了?就算那莫言言語不敬,自己也並非是被人任意玩弄之輩,怎就突然感到有何不妥。腳步一頓,無瑕停住了身子。
“公子?”那僕人疑惑的看著無瑕,無瑕腳步又是一退,道:“今天身子不太好,無瑕還是明日再來,煩請通告你家二公子一聲。”那話說完,無瑕回頭便走,卻在回身的一瞬直直撞入了一個懷抱。
“公子果然性急,竟如此便投懷送抱了。”耳畔響起低低的調笑聲,無瑕感到頰邊一瞬起了小粟粒,雙臂被那人拉住,令他心生氣惱,雙手一掙不開,礙於僕人還在身旁,只好沉聲道:“無瑕今日來,是有正事與莫公子商議的。”
“莫言也是很鄭重的在等公子你的到來啊。”那人竟一臉無辜的模樣,見無瑕惱怒,一撒手,笑道:“公子別生氣,既然來了,便去花廳一坐,有什麼,咱們慢慢聊。”
他的身型十分高大,饒是無瑕個子不算矮,在他面前竟也略顯小巧,那身子堵在面前,竟讓無瑕無法躲開,只好轉身道:“走吧。”
見他隨著僕人往花廳而去,莫言眸中閃過一絲笑意,不動聲色的跟在身後。
那僕人將無瑕迎進花廳,等莫言進了廳內,竟將門一帶出了廳去,無瑕聽身後門碰響之聲,心頭一驚,回身時卻見莫言竟然緊緊挨於自己身後,頓時眸中一寒,身子翩然後退,道:“莫公子莫非是貓麼,總這麼悄無聲息的接近他人。”
“無瑕你莫非是刺蝟麼,總是滿身尖刺的對著他人。”那人竟然連尊稱都直接省去,就那麼直直的盯著無瑕,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。
無瑕將頭一垂,避開他的視線,道:“無瑕今日來,是有事來與莫公子相商。”
“叫我莫言。”
無瑕一愣,抬頭看著那人,那人卻一挑眉頭,大有一副不叫便不再談下去的架勢。
“好,既然莫公子無意與無瑕談下去,無瑕告辭!”身子一動,無瑕從那人身邊擦肩而過,伸手便去開門。
居然如此倔強!莫言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,然後返身去扣無瑕手腕。聽身後傳來風聲,無瑕身子一躲,手中金絲倏然而出,莫言一驚,躲閃不及,被金絲劃過手腕,頓時鮮血直流。
見那鮮血滴落,無瑕心頭一嘆,自己是來賠罪的,現在居然沉不住氣,跟莫言動起手來,如此,便真無挽回的可能了。
“你……有沒有事!”無瑕收回金絲,伸手去捂莫言手腕,那鮮血一路滴落,染紅了他的衣裳。
“沒事,舔
舔就好了。”那人說完,竟真就抬起手去,放在唇邊一舔。
舌尖掠過指縫,傳來一陣酥麻感,無瑕雙頰一紅,手霎時收回。
他竟說舔就舔,而且,受傷的不是他自己的手腕嗎?竟如此孟浪!此人果然不可理喻。
“你走了,一切都免談!”見無瑕身子一瞬轉過,莫言在身後急速揚聲道。
腳步一頓,無瑕閉上雙眼,深深吸了口氣,拼命抑制心頭的怒意,輕聲道:“你可戲耍夠了?若依然這般不可理喻,無瑕便不再多言。”
“保證!”
走到無瑕面前,莫言低頭望著他,道:“傷口雖然不是很深,但無瑕你定不會介意我去將它處理處理吧,而且,你的衣服髒了,我讓人帶你去換。”說完也不等無瑕拒絕,叫了僕人進來,道:“帶公子去東廂客房換衣服。”
那僕人恭敬的對無瑕躬身道:“公子請。”
無瑕抬頭,見莫言竟已經抬步離去,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素潔濺染了朵朵血花,確也不雅,只好隨著那僕人向著東廂而去。貓撲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