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!”那人兒仍然兀自不覺,撲閃著一雙大眼睛,只盯著纏綿不放。
纏綿深吸了一口氣,無奈的搖了搖頭,道:“倒不知你是如何在太子面前保全自己的,竟這般不解風情。”
無瑕心頭一動,抓起桌上的書朝著纏綿丟去:“跟我說什麼渾話,等我好了,看我如何收拾你。”
“等你好了,纏綿便要走了。”
手中一頓,無瑕突然噤聲。
“無瑕!”
無瑕垂下眼眸,不吭聲,纏綿是自己鮮少能夠放下滿身戒備坦然面對的人之一,在他面前,自己可以不必豎起渾身的尖刺,不必每說一句話都要在心底百轉千回才能說出,自己希望纏綿能夠呆在身邊,哪怕能夠多一天也好。
“無瑕!”
“我沒事,纏綿有自己的事,無瑕不能如此任性,只是,此次一別,不知何時又能再見。”
“我去靈州,快則一個月,慢則兩個月,定再回雲城看你,你要好好照顧自己,等纏綿回來之時,才能看見一個明豔如昔的小無瑕。”
唇角一勾,無瑕終笑了起來。
無瑕,這微笑難能可貴,你可知道,愛上你的人,為了你唇邊的這一抹微笑,縱要其傾盡所有,也定當在所不惜。
“殿下!”
指尖輕挑門簾,望著鄭璟昱離去的身影,鄭贇謙道:“平王來要什麼?”
“是……”
見藍若吞吐的樣子,鄭贇謙眉頭一皺,道:“罷了,他能要的,定不是什麼好東西,過兩日我要回燕京一趟,你留意雲城動靜,子胥會留下來,有什麼事,便去找他。”
“是!”
見那人到了窗邊,只瞧著遠處默不作聲,藍若心底一嘆,柔聲道:“殿下,可是在想一人?”
鄭贇謙眸間一動,低下頭道:“你想說什麼。”
“殿下是否對那公子動了心!”藍若突然下定決心似的大聲道。
鄭贇謙回過頭去望了她一眼,倚在欄邊,垂眸道:“你是否說得太多了。”
“藍若一心為了殿下著想,先不說那公子是太子身邊的人,就看太子對他重視的程度便知太子對他的意思,殿下上次救他,為他吸毒,這次又將他從河中救起,他根本一無所知,也不會對殿下您心存感激,殿下您又何苦……”
“藍若,做這些,是我自己心甘情願,不需要他知道。”話說完,那人將頭望向窗外,緊抿了雙唇再不說話。藍若看著他,心頭難過,卻知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已無用,嘆蒼天作弄,燕王是何等人物,他曾說過,能讓他動心者,必能與他齊肩,蛟龍騰空,鳳羽齊飛,可是,卻怎麼都沒想到,那人竟然會是一男子,且,立場水火不容。
“殿下!您讓奴才打聽的那公子,此刻,不在太子府。”海寶諂媚的輕輕敲打著鄭璟昱擱在長廊邊的腿,道:“奴才跟太子府的高盛打聽過了,說,公子不在太子府已經好幾天了,太子現在正令人在給西院整浴池子,好像是那公子身子骨不咋的,要弄個每天都能有熱水的浴池子,讓他泡了驅寒氣。”
“身子骨不好?”
“是,聽說,終年藥基本沒斷過。”
邪邪一笑,鄭璟昱低頭撣了撣鞋邊塵土,道:“那麼,就讓他的藥,更加對症一些。去,給我探清楚他人現在何處,本王要先看看,這嬌弱的人兒,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迷人風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