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經過我手的,卻是這天底下最美麗的人兒了,眼睛閉上,我要開始敷藥了,開始會有一點點疼,只要藥入了面板,便會有清涼感了,準備好了嗎。”
捲翹的睫毛輕輕覆蓋在了翦水秋瞳上,那人兒露出了一絲安心的微笑。
“纏綿在,無瑕不怕,開始吧。”
纖長的手指挑起藥膏,開始在臉上細小的疙瘩上細細塗抹,那手如此輕柔,似乎想用自己的動作來減輕這人兒的痛楚。
眉頭微微一蹙,繼而展開,纏綿手指一頓,無瑕道:“無妨!”
“唉!”一聲輕嘆,纏綿繼續抹著藥膏:“你這肌膚自小便水似的嬌嫩,正因如此,那藥才將你傷成這般,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幕後指使,我定要他嚐遍你所受的這所有痛楚。”
“這明爭暗鬥才剛剛開始,纏綿,只要無瑕未從這紛爭中抽身,便不可能不被算計陷害,無瑕早就已經有此覺悟,所以,怨不得他人。”
纏綿自此不再說話,只是細細抹著藥膏,他心疼這倔強的小人兒,卻亦然無可奈何。
天空的雪花依然在紛揚落下,一隻小舫輕蕩而來,那笛聲戛然而止,抬眸去看來人,鄭贇謙身子一動,迎上了前去。
“殿下!”子胥郎抖去滿身雪花,拱手道。
“子胥,進來說話。”
子胥郎隨著鄭贇謙入了屋內,抬頭望著他道:“這麼冷的天,殿下為何又獨自一人在這煙雨湖,身邊連使喚的人都不留。”
“你知道我一向不喜人多。”
“我也知道殿下有了煩心事,喜歡來這裡。”子胥郎自小便跟隨在鄭贇謙身邊,兩人名為主僕,實際感情甚篤,這或許便是生在帝皇家的悲哀,親兄弟是爭奪皇位的敵手,反而不如身邊人來的親近。
“說說你這次打聽到的情況吧。”鄭贇謙拿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了子胥郎,那茶壺放在小茶爐上溫熱著,子胥郎接過一飲而盡,身子頓時暖和了許多。
“殿下讓子胥打聽的那公子,在大晉是做綢緞生意的,太子此次去了東都之後,他便出現在了太子身邊,至於是何時相識,確實不知,那公子的綢緞莊開遍了大晉的大小城鎮,家業十分龐大,不過,在不久前,除了幾個富庶之地,其餘都已經結業了。”
“就是在隨太子前來鄭國之時結業的麼?”
“是!”
鄭贇謙雙眸一垂,眉頭輕鎖,兀自沉思,卻又聽子胥郎道:“子胥在東都,還聽到了一段傳聞。”
“什麼傳聞?”
“是一眉間硃砂的公子與那大晉成樂小侯爺的一段故事。”
眉間硃砂!鄭贇謙心頭猛的一跳,脫口道:“那大晉小侯爺叫什麼名字?”
“威武侯孟昶龍與雲錦公主白歌月之子,孟白炎!”
孟白炎!白炎!
那麼那眉間硃砂的公子,便是……
無瑕!
見鄭贇謙臉色突變,子胥郎頗為不解,雙眼緊盯他道:“殿下為何突然如此緊張?莫非你認識他二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