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!”一道身影突然撞進了他的懷裡,隨著那聲哀嚎,一個孩子敦敦實實的滾坐在了塵土裡。
“哎呦疼死我了,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!”明明是他自己撞了過來,卻惡人先告狀先喊了起來。
白炎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那個孩子,一彎腰將他掄起,穩穩當當的放在了地上。
“撞了人還這般蠻不在乎的模樣,你是不是看我年少好欺負啊。”那孩子十一二歲,眉眼中透著機靈,一看就知道不尋常。白炎看了他半晌,直看得他心底發毛,他不由自主的縮了脖子,然後嘟囔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:“算了,看你是個啞巴不跟你計較了,我走了。”
他說要腳底一抹就要開溜,跑了兩步沒跑動,才發現自己的衣領子被人從後面給揪住了。
“東西還回來。”字不多,卻表明了那人不是個啞巴,也表明了他偷東西的行徑已被識破。應離使勁兒的嚥了口口水,突然放聲大叫道:“救命啊,囚犯打人啦——”
他早就注意到這人臉上的刺青,知道他是流放到這裡的犯人,也知道這軍營中對囚犯的態度,平常很多犯人著了道也是自認倒黴的,豈料他這才剛開了嗓,那人卻只輕輕地一點,他就再也叫不出來了。
完蛋,看樣子遇到高手了。
他心底叫苦,嘴裡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,眼見到手的東西就要被拿回去,身後傳來一聲脆生生的聲音道:“應離,你在做什麼呢?”
“唔,唔唔——”應離拼命的搖了搖頭,眼見雨茉就要奔到自己身邊,那被揪住的衣領突然被鬆開了。
快跑!
也顧不上自己說不上話來了,應離跳下地面拉起雨茉就往回跑,抽空隙往回看了一眼,才發現那人竟然沒有追過來,反而扭過頭偏向了一邊。
奇怪,他在躲避什麼?
心底詫異,卻想不了那麼多。應離拉著雨茉的手一路狂奔,直到跑到了茶寮鋪前,才氣喘吁吁的鬆開手,吱吱呀呀的比劃著。
“你怎麼了?”雨茉發覺不對,想要問清,應離卻已經連比帶劃的跑開了。雨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又想了想方才看到的場景,突然間失了神。
方才那個人,那個揪著應離衣領的人,看著好眼熟哪!
他……
是誰呢?
“大人,未知大人駕到所為何事?”
看著桌上金光燦燦的令牌,凕皿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唇舌,忐忑不安的躬下了身去。面前那人一身黑蟒錦服,拿的牌子是皇上御賜身邊親衛之物,這樣身份的人來到這裡,實在讓人揣摩不透其意。
“來要一個人。”那人聲音冷冽,不帶絲毫的情緒。
“不知……是哪營哪隊?”
“無名無姓,臉上刺著青面獸頭,今日之內,我要他的人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