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老闆娘,居然伸手朝著他的胸口摸了過去。
無瑕瞬間臉色通紅,白炎卻滿臉黑線,魅筱夕訕訕笑了笑,道:“居然是一少年郎,如此美麗,讓人誤會。抱歉抱歉。”她言語道歉,臉上卻未有絲毫愧色,彷彿那一切不過是常人皆會做的事兒而已,看兩人望著自己,她忙轉身朝後堂叫道:“風流啊,拿選單出來,來客人了。”
門簾一掀,從後走出一個人來,一身的黑衣黑衫,個子高大,臉上卻冷得出奇,一句話也不說,出來之後將選單往桌上一丟,儼然一根木頭似的杵在了那裡。
真是一家奇怪的客棧,誰家老闆娘會請這樣一個夥計。
有意思。
白炎嘴角勾笑,回頭去看無瑕,想當初見到無瑕時,他也是這般的冷漠,令人無法去接近。
見白炎盯著自己瞧,無瑕眉頭一皺,道:“選單在桌上,你瞧我做什麼。”
白炎嘻嘻一笑,湊身輕言道:“初見你時,你不也是如這般冷漠麼,現在卻……”
“卻什麼!”無瑕有些氣惱,將選單一推,冷冷道:“再說,讓你吃悶蹄子。”雖是怪責,神色卻透出了痴嗔,白炎看著心頭一暖,眉間眼角盡堆了愛意。
魅小夕心頭一動,腦中轉念無數。
這二人居然是……
那冷冷站在一旁的廚子夜風流看到她眼中透出的狡黠之光,不禁暗自搖了搖頭。
這女人,不知又想了什麼方法誑了別人去。這兩少年郎一個英姿颯爽,器宇不凡,一個眉眼如畫,生就一副傾國之容,想來皆是富家子弟,倒別惹了什麼麻煩才好。
魅小夕見他看著那兩人不動,知他早已揣透了自己的心思,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,眼底盡是警告。
(少管閒事,只管好好燒你的菜去。)
夜風流心底輕嘆,見兩人點好了菜,於是拿了選單轉身而去。
菜燒得很快,也很好,兩人吃著那菜,想著那張冷漠得可以的臉,心頭暗歎,那樣一個人,居然也能燒出如此好菜來。
“小店招牌酒,醉紅樓!”魅筱夕將一小壇透著冷香的酒放在了兩人桌上。
“我們沒要酒,老闆娘。”白炎奇怪的望向魅筱夕,魅筱夕卻面色不變,風情萬種的倚在桌旁,繞著髮絲笑道:“小店規矩,第一位客人,送酒。”
“我們——”
“不會喝?”未待白炎說完,魅筱夕便高聲截了他的話道:“哎喲喲,現在還有不會喝酒的男人?這可是奇了怪了。這醉紅樓是咱們這的招牌酒,好多客人慕名而來都喝不到,我現在白送給你們你們卻不喝,嘖嘖,可惜了,可惜了!”她口中不停,手下也沒閒著,說話間已經開了酒封,滿滿斟上了兩杯推到了兩人的面前。
“二十多年的好酒,怎麼,不敢喝?莫非還怕我這正規的客棧黑了你們的銀子去。”
酒香隨著酒罈的開封四溢而出,果然香醇撲鼻,白炎將兩杯酒往自己面前一攬,對著無瑕道:“你的身子才好,我喝。”
無瑕卻一伸手拿回了一杯去。
“無瑕!”
“怎地我就不能喝了。”無瑕雖不善飲酒,卻並非不愛,往日他揹負過多,嚴格自律,非到萬不得已從不會碰酒,而今放空一切,與白炎浪跡天涯,他自然不再拘束,那酒香勾起饞蟲,哪裡還能顧忌其他,將酒杯拿起微抿了一口之後,他唇角一揚,笑道:“這酒清淡,並不衝喉。”
“好酒不傷身,喝了也不會頭疼。”魅筱夕眼中透著狡黠,伸手將酒杯微微一抵,無瑕便仰頭酒盡,喝下了第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