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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的步步為營,最後終贏了大鄭的天下,可為何,得了天下,卻失了他……
飛揚的馬蹄踏碎了堅實的冰川,那一行兩千人的兵馬隨著他們的主子日夜不停的趕向了自己的故鄉,在那裡,他們將與邊境的將士們一同匯合,進行捍衛國土的保衛之戰,而帶領他們的那個男人,卻依然在求而不得的情感漩渦之中深陷掙扎!他不知道以後的故事會如何書寫,可他知道,自己這一生,愛了,就永不後悔!
“公子,咱們也該出發了。”
分離的隊伍背道而走,由雲嵐帶領的近五萬兵馬繼續向著汲水的方向前進,從方才開始,無瑕便一直將自己關在了馬車內,既不說話,也不回答。
弦伊看了一眼走在身旁的程顥,又看了看馬車前坐著的弓,嘆息了一聲,飛身上了馬,腳跟一碰,道:“哥哥走吧。”
弓將長鞭輕揚,甩了個鞭花,馬兒打著響鼻搖了搖頭,緩緩向前,程顥也隨之上了馬,卻又忍不住勒了馬蹄,看向了跟得不遠不近的駱冰。
他不知道公子為何單單留下了駱冰,若說傷勢未愈,軍中卻自有隨軍的大夫,且公子的湯藥一向都是弦伊負責熬製,實在不需再多費唇舌去向鄭哲主要這麼一個貼身侍衛,可,公子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準則,他既留下了這人,便一定有他的道理。
“程顥,去將雲將軍叫來,我有話要對他說。”程顥還在揣測,便聽車內傳來了無瑕的聲音,他應了一聲,打馬去前方尋來了雲嵐,雲嵐來後還未說話,就見車簾一動,無瑕躬身踏出了馬車來。
“雪下得這麼大,公子有話只管在車裡說。”
“將赤霄牽來。”
那話卻是對著程顥所說,無瑕伸手將披風的帽子拉起,靜靜的站在車邊,待赤霄被牽到之後,他一躍而上,踢馬向前,道:“雲嵐駱冰跟我來,其餘人誰都不許跟!”
雲嵐不知他為何要將自己帶離人群,駱冰卻清楚明白無瑕的用意,他見雲嵐朝自己投來了疑惑的目光,禁不住心頭怦怦猛跳了起來。
“跟上!”風雪很大,赤霄瞬間便沒了蹤影,無瑕的聲音在風中若隱若現,雲嵐急了,也不再遲疑,打馬便追,駱冰這才忐忑不安的緊隨其後,沒入了茫茫雪幕之中。
弓與弦伊等人皆不明所以,他們不知道公子為何要避開眾人單單隻叫上了雲嵐跟駱冰,卻又不敢違抗命令去追去問,只好焦躁不安的等在了原地。
時間過去了許久,滯留的隊伍也開始有了不安之像,當眾人按捺不住想要動身去尋之時,突聽遠處傳來了馬蹄聲,緊接著雲嵐跟著無瑕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,而他們身後,卻再也看不見駱冰的影子。
“駱冰他——”
“上車,出發。”無瑕打斷了弦伊的話,並不多言,脫下披風入了車中;弦伊這才又回頭看了一眼雲嵐,雲嵐卻只衝著她微微一笑,大喝一聲打馬離去。
私放敵方細作是不可饒恕的死罪,可在這以命相搏的沙場之上,死,卻又是最不可怕的東西,如公子所說,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,身不由己,如果能將生的希望給予他人,又何懼自己揹負受死的罪名!
這裡是大晉與赫博多的戰場,卻也是自己與殺親仇敵的殊死搏殺之地,從現在起,自己的這條命便不再屬於自己,就算將來死在這裡,也當勇往直前,無所畏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