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點一到,你就把門關了,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。”
“該小心的是你吧。”奚昊白了附近咖啡座旁的幾人一眼,故意揚聲道:“聽說對面咖啡請來了義大利名師Amedeo,做出來的蛋糕香味飄得整條街都能聞到,沒想到,還是來咱們這裡吃的人多,也不知是來吃蛋糕喝咖啡,還是來看人的!”
無瑕沒有說話,只透著冷意瞥了那幾人一眼,將畫卷一抱,從旁走過,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這家咖啡是他與奚昊開的,不過就是平時做事的時候想要有個自己的清靜之處,說實話,他做的蛋糕味道實在不敢恭維,可不知怎的,偏偏就是有人吃,小小的地方,只要他在,就沒空座的時候,正如奚昊所說,這來的,也不知是來喝咖啡的,還是來看人的。
纏綿依然低頭看著桌上的書本,待無瑕經過身旁之時,他突然將手中咖啡一放,似不經意般輕聲道:“起風了,出門該多加件衣裳。”
無瑕有些吃驚,他雖每日都看見這人來蹭免費續杯,可從來也沒與他搭過訕,因為只有在奚昊做事的時候,這人才會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叫續,如今乍聽之下,還真有些不知所以然。
“你是在跟我說話嗎?”他雖常在店內做字畫修復,卻從不與客人搭話,不知為何,在聽了纏綿的話後,竟忍不住回問了一句。
面前這男人當不過二十五六,一身筆挺的西裝修飾著修長挺拔的身材,十分有型,臉上總帶著溫潤的笑意,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便產生了親切感,似乎,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就是不知為何,奚昊總是看他不慣,時不時會與其拌上幾句。
“沒事,只是看你身子單薄,外面又變了天,提醒一句罷了。”纏綿笑著將身子靠入椅背,頓了頓,又道:“你懷抱字畫,想來做的是與歷史遺蹟有關的事情吧,我家中有一卷古卷,其中的一段描敘十分有趣,改天得空,倒有心請教一番。”
聽他提及古卷,無瑕驀然驚醒,想到時間不早,自己該趕去展館了,於是將頭輕輕一點,道:“我有事先走了,改天再敘。”
“好。”纏綿應了一聲不再說話,待無瑕拉門之時,卻又在後喚道:“無瑕,帶傘。”
無瑕下意識的看了看門邊的傘架,從中抽出一把拿在手中,直到門在身後碰響關上,他才詫異的回過頭去,看向了玻璃窗內笑嘻嘻望著奚昊的纏綿,莫名的失了神。
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?
他是誰?又是來做什麼的?
天色漸黑,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突然奔出了一道人影,因跑得極其匆忙,引得旁人紛紛退讓,當發覺自己太過扎眼時,那人突然從口袋掏出了一把大額鈔票向著空中一拋,頓時人群間炸了鍋,你推我搡,讓現場亂成了一片。就在那人的身影沒入人潮的一剎那,從後又竄出了數個西裝筆挺的黑衣男子來,為首一人探手入懷四處看了一看,見已尋不到前者的蹤影,才低聲一喝,道:“回去!”
烏雲壓頂,才六點天空便已黑透,閃電之後大雨傾盆,無瑕匆忙的從街角轉過,踏上了常州博物展覽館的階梯。與往日不同,展覽館的門外多了許多陌生男子,皆一色的西裝,站姿挺立,無瑕將雨傘收好,從中穿過,推開了展覽館的大門。
“無瑕,你來了。”老館長正在大廳正中,見無瑕進門,他臉上一喜,對著身旁站著的一人笑道:“這便是陳教授的關門弟子姬無瑕,別看他年紀輕,在業界,可是百年難遇的一個奇才。”他說完示意了一下,指著身旁男人對著無瑕道:“軒融國際的鄭先生親自送寶物過來了,無瑕,過來認識一下。”
無瑕拂去頰邊碎髮,走到兩人面前,大方的伸出了手去:“我姓姬,名無瑕,鄭先生你好。”
被雨珠潤溼的發柔柔的貼著臉頰,那眉間的一粒硃砂稱著皙白的肌膚,讓人一度產生錯覺,彷彿眼前站著的,是從水墨丹青之中流出的一許芳華。鄭澈軒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之人,呆了許久,才回過神來,慢慢握住了無瑕的手,道:“鄭澈軒,很高興見到你,無瑕。”
番外語錄之白炎篇:“偷,不是因為沒錢,只不過閒著也是閒著,無聊罷了。”
“我這麼可憐,你怎麼忍心趕我走。我會吃會喝會暖床,純天然無汙染,你便勉為其難,收下我吧。”
“如果我孟白炎前世負了你,那麼今生便將自己補償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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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份沉澱的歷史,都是一個亙古永恆的故事,它們不會說話,可是,卻等待著有緣之人重新將它們開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