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將軍,是……是白澤大人……他……”
“白澤回來了?”莫寒聞言又驚又喜,驚的是白澤為何這麼晚了出現在宮外,喜的,則是終於能清楚明白的得到九原的訊息了。李宗治一聽是白澤回來了,竟也忍不住抬步而出,問道:“人在何處?”
“回皇上,白澤大人剛到了宮門,馬兒便暴斃倒地,大人許是一路疾行,中了暑氣,馬兒倒地之後他也陷入了昏迷,此刻已被送去了太醫院。”
“趕緊去瞧。”李宗治說完也不待人備輦,率先朝著太醫院的方向奔去,莫寒見狀忙令門口的御林軍一併跟隨,一行人奔了一路,到達太醫院時,當值的太醫已經在為白澤開方抓藥。
“人怎麼樣了?”李宗治到了屋內開口便問,太醫一見這麼晚了皇上竟親自前來,忙俯身伏地高呼萬歲,李宗治不耐的將其打斷,再次問道:“朕問人怎麼樣了?”
“回皇上,白大人只是太過疲憊,天氣酷熱致使體力不支所致,臣方才已經診過脈象,並無大礙,只要歇息兩日,喝幾劑藥便可痊癒了。”
“好,讓人去熬藥,再讓膳房去做些吃的來,等他醒了才好填填肚子。”
莫寒站在一旁,見白澤縱然昏迷還依然以手護住了胸口,不禁心頭一動,道:“想來小侯爺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儘快稟告皇上,才會讓白澤馬不停蹄的趕回東都,白澤以手護胸,定是有密函在身。”他說完探身一摸,果然從白澤胸口貼身之處摸出了奏章與一封信函。
“皇上。”將奏章與信函同時呈到了李宗治的面前,莫寒心中有了疑慮。
奏章必是說明當前形勢,可為何又要單獨寫一封信函呢?李宗治在看見那兩件物品時也是一愣,他先抓過奏章細細看過,然後笑道:“好,好個孟白炎,朕本以為原州水軍三萬人馬已盡數歸於了武凡中手中,誰料竟是被他小子給劫了,雖然樓船隻保住了一半,卻也十分不易了,他說他與十艦之長簡玉德從水路繞道十方城,救出了被困的白山軍,威武侯爺也在其中,如今一干人等全都安全回到了建州,正與九原軍隊一起抵抗赫博多的大軍。”
“是嗎?真是太好了。”許久未得九原的確切訊息,如今得知其形勢不算太壞,眾人皆欣喜萬分,李宗治看到最後卻眉頭一皺,道:“只是趙穆將軍被敵人俘虜了,白炎說,他們會想辦法營救趙穆,還說,會全力阻擋赫博多的進攻,勢必要將失陷的城池奪回。”
“奏章可有提及慕楓等人的訊息?”
“倒是沒有。”李宗治說完將奏章合起,遞給了莫寒,莫寒拿到之後退到了一旁細細檢視,李宗治這才又撕開了手中信函,低頭看了起來。
莫寒在旁看完了奏章,回頭見李宗治深鎖眉頭站在原地,也不知白炎信函中說了什麼,竟讓皇上的臉色變得莫測異常,他想問,卻又因不知原因而未敢開口。
奏章是公函,那麼,那信函之中,莫非是白炎所敘私事?
“臣……叩見皇上。”白澤突然醒來,見自己竟躺在床上,而面前之人龍袍在身,他心頭一驚,爬起之後踉蹌而下,叩在了地上。
“剛醒的,不必行禮了,趕緊起來。”李宗治伸手搭起了白澤,見他精神不佳,遂一笑道:“太醫說,沒什麼大事,就是體力透支了,你好生歇上兩日便能恢復,奏章跟信函朕都看過了,你安心睡。”
白澤這才伸手去摸胸口,又見李宗治手中還握著信函,他忙不迭的道:“皇上看過信了?那幽冥花宮中可果真有?”
李宗治沉凝了一下,突然抬眼瞥了一眼身旁,莫寒見狀回身一揚手,屏退了眾人,當他也欲隨眾人一同離去時,李宗治卻開口叫住了他,然後道:“白澤,朕問你,這幽冥花,白炎是要找給誰的?”
莫寒在聽李宗治問話時就覺心底不妙,他以徵詢的目光望向了白澤,待發覺白澤竟低下頭去不敢回答之時,他鎖起眉頭嘆了口氣,然後別開了頭去。
這幽冥花雖然珍貴,然因藥效奇特,一般人根本用不上,那需要之人的身體狀況必定不同常人,若非萬不得已,白炎也不會開口,而他會開口,又只會為了一人。
“告訴朕……姬無瑕,是否就在建州城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