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怕誰,來啊。”
兩人卯足了勁兒的向前狂奔,馬車旁跟著的雲嵐這才拍了拍沾了泥土的手,道:“公子可還要石子。”
“多謝雲將軍助我們趕走了那兩人,若是他們再來聒噪,便請將軍還遞入石子來。”
“榮幸之至。”看著白炎拼命狂奔之勢,雲嵐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愜意,平日裡只有那人整自己,以後只要公子在,自己便能搬著凳子看好戲了。
“可是有何不妥?”
奚昊此刻正搭手在無瑕脈間細細叩診,前一日無瑕突然犯病,他匆忙之中只是做了應急處理,之後無瑕醒來身子過於虛弱,他也只以藥物好生調理,如今歸途漫漫,有了充裕的時間,他才得以細細來分析與診斷。
“脈象較前一日有了緩和之勢,可……似乎太慢了,且十分微弱,若是一般大夫,只怕還以為脈息全無了。”奚昊蹙著眉頭陷入了深思,過了許久之後,才又問道:“這情形出現多久了?”
“一個多月。”
“以前呢?”
“心疾倒是少犯了,可身子的抵抗力也大不如前,一點小風寒便能拖上許久才愈,而自從這脈象出現異常之後,心頭疼痛的毛病便又有了抬頭之勢,看來,是靈姝的藥性已經沒有了罷。”
奚昊沒有隨著無瑕的話去揣測一切,他只相信自己診斷與判定,他記得爺爺說過靈姝的藥性是永久的,正因為如此,才極其珍貴難尋,而無瑕此刻的反應應該不是靈姝藥性消失的症狀,反而有可能是其已經與身體相融合的表現。
“如今我在你身邊,就一定不會讓你有事,靈姝的作用是永久性的,弦伊那丫頭從相思谷出來時將我做的藥丸全都掃蕩一空,也幸得如此,才讓你體內的靈姝達到了分量,現在要看的便是我宗奚昊妙手回春的本事了,不過……”因為要扎針,無瑕的衣衫已經半褪腰間,他側著頭趴在厚絨之上聽著奚昊說話,此刻見他遲疑,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:“不過什麼?”
“你這脖子……”奚昊揉了揉自己的頸間,突然有了幾分尷尬:“白炎那渾小子竟連這個都不知避諱,從這南上天氣愈發熱了,衣衫也會換薄,讓他下次注意點,別讓你難堪。”
無瑕依然不知他說什麼,眨著兩大眼睛不解的望著他,奚昊看他的模樣十分無辜,心頭更恨了白炎的不小心,唇角輕咬一下後,他回身去尋了一盒藥膏抹在了無瑕的頸間,輕聲道:“吻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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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奚昊……我武飛雲……不放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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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瑕終於醒悟過來,手一抬便要去捂自己的脖子,卻被奚昊伸手一拉擋住了:“上了藥,不出三日便會散去了,我會去告誡白炎那壞小子,你放心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那不是白炎吻的,而是……武飛雲。
“嗯?”不是什麼?奚昊疑惑的回望著無瑕,不知道無瑕所否認的究竟是什麼。
無瑕看著他那清瘦的臉龐,想著他曾在武飛雲手中度過的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,心中為他而疼,不忍將實情說出,只微微吐了口氣,道:“沒什麼。奚昊,等回到建州,你便跟纏綿回相思谷吧。”
“我會跟纏綿回去,回到那個與世無爭的小山谷,可是,是在將你治癒之後。無瑕,這一次我們絕不會再放你離開。所以,你也要為我們珍重,為白炎珍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