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昊自幼生活在若水小島,雙眼所見皆為純淨,自從兩年前踏出小島之後,歷經了前十九年從未想象過的一切,於他來說,所有的生離死別都是那般難以忍受,從當初看見白炎無瑕的痛苦分離,到後來自己被捲入一切,深陷其中,所有的一切都不堪回首。他本是個無所求的,只希望跟纏綿一起在相思谷中避世,可如今卻已經無力掙脫。想到無瑕走前鄭重其事的話語,奚昊禁不住心底一嘆。
他便也是這般無奈的掙扎在其中吧,自己不過經歷過這麼一點時間,他卻是自小便已經陷入這般境地了,所以他才會那麼認真的囑咐自己一定不要來找他,不要捲入這一切。
“纏綿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我倦了……”
“我抱著你,你放心的睡,我保證,你雙眼睜開之時,我永遠都在你身邊。”
“……好……”
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於四面八方匯聚而來,泛著寒光的短匕輕輕挑開了門閂,然後門被輕聲推開了。
“有暗器!”抬眼間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撞而來,門口那人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,卻還未及讓開,便被那冰涼感刺激得一蹦三尺高。
“好冷好冷,什麼玩意兒。”
已經有人從旁進了屋內,四下一看,回身叫道:“屋內沒人!”
旁邊兩間房間也傳來了響動,然後回應聲響起:“這邊也沒有。”
有人吹亮了火摺子點了燭火,那一行人才看清那所謂暗器不過是懸在房樑上,接在門閂處的一盆涼水,被水潑到的那人卻正是那小二哥書同,他此刻凍得直磕巴,跳著腳吼道:“趕緊追,一個個都是聾了,人跑了都不知道。”
人影颼颼的躍下了樓去,書同此刻才四下一看,驟然間發覺不對,正欲張口叫喚,便覺頸間一涼,然後一道戲謔的聲音響在了耳邊:“書童書童,爺我要買筆墨字畫,聽說你們這的瀝泉山莊盛產這個,如何,帶我們一起去瞧瞧?”
書同站在原地,被那在頸間摩擦的涼意瘮得起了雞皮,他硬著頭皮道:“三位爺說的什麼,小人不知。”
“不知啊?”似乎被他的話語難住,白炎回頭瞟了南宮熱河一眼,道:“把我包袱裡那個什麼什麼散的,拿出來,那可是那個塞外出了名的惡醫南平子做出來折磨人的東西,聽說吃了之後奇癢無比,三天三夜之後會渾身潰爛而死,這廝嘴硬,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!”
惡醫南平子的名號本是在相思谷中纏綿無意中提到的,說此人精通毒性,卻脾氣怪異,從不辨善惡,不明是非,一切只在自己喜好,做出來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,多為取人性命還兼百般折磨者,也因此令江湖中人敬而遠之,不敢沾惹半分。
“三隻!馬王爺長了三隻眼!”那突如其來的回答令白炎三人皆啞然失笑,他自是不知這南平子在江湖中的地位,只不過用來威嚇書同而已,卻沒想到竟如此管用。
“你可知道我是誰?”
南宮熱河與白澤左右一挾,將那書同帶著從後窗而出,落在了院子中。
“知……知道……”書同渾身溼透,凍得直哆嗦,結結巴巴的答道:“前兩日瀝泉山莊發出了必殺令……召集了各地英豪,要取……阿嚏——要取成樂小侯爺的性命……小人見過畫像……所以……”
必殺令?!
那是江湖之中的玩意兒,為何會牽扯到自己身上?白炎百思不得其解,然看這書同的神色,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,看來,要弄清原委,還需去那瀝泉山莊一趟。
那城內四下皆是黑影,可見這瀝泉山莊的勢力之大,那四人於小巷之中穿行而過,因武功不弱,兼書同對地勢極其熟悉,因而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,不過一盞茶功夫,便到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山莊門前。
微微示意了一下,白炎令那二人將書同綁了,堵上了嘴丟在了角落處,然後三人輕聲而起,幾個翻飛便入了高牆之內。
如此大院,卻為何只亮著幾盞廊燈,連守衛都未曾見到一個!發覺情形不對,白炎招呼那二人正欲撤離,便見那院中魚貫而出了數道黑影,人很多,然動靜卻極小,顯見那些人的身手非凡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這三更半夜的,孟小侯爺當真是給於某面子,竟親自登門拜訪來了,小侯爺既然來了,便別急著出去,省得他日別人說我於風揚不懂規矩,怠慢了貴客!掌燈!”
“啪啪——”兩聲掌擊,四院燈火亮起,頓時院內情形一目瞭然。
白炎將南宮熱河與白澤兩臂一握,穩了一穩,然後踏步上前,朗聲笑道:“晚輩孟白炎,見過於老爺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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