纏綿的話雖然讓人痛苦,然而,卻一語中的,道出了自己與無瑕之間最根本的矛盾所在。自己拋不開,無瑕也拋不開,這樣子肩負著沉重責任的兩人,怎能如此任性不顧一切的在一起。
做不到!在一起做不到,放開他的手,自己也做不到!究竟該怎麼辦?該怎麼辦?
“白炎。”無瑕的聲音突然傳來,小侯爺深吸一口氣,沾去眼角潤溼的淚水,整理了一下,然後唇角一揚,露出了一個微笑,一躍而下,到了無瑕面前。
“怎麼?一會兒不見,想我了?”
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,其中的心酸卻只有自己知道。
“這麼晚了,你在屋頂做什麼?”無瑕瞥了他一眼,然後細細看了看他的神色,才道:“我有些餓了,咱們去找東西吃。”
“好。”
兩手緊緊一拉,小侯爺望著無瑕笑了。
無論將來怎樣,現在讓我寵著你,盡我所能的寵著你!
“似乎沒剩飯菜了,這樣吧,我去下麵條給你吃,我的手藝啊,可不是蓋的,號稱成樂東都無敵手……”漸漸遠去的兩道身影緊緊依偎著,夜色中迴盪著那人毫不知恥的自誇聲,逗得那人兒時不時的發出了淺笑。
灶火升起之時,那無敵的神話便已經破裂,小侯爺滿臉漆黑的鼓著腮幫子向著爐灶內拼命的吹氣,無瑕站在一旁用手扇著煙霧,被嗆得止不住的咳起來。
“你出去等,別嗆到。”小侯爺一推無瑕,回頭間被無瑕看了個真切,無瑕站在原地,忍不住笑彎了腰,許久,才揉著肚子道:“好一個成樂東都無敵手,我當是知道你這臉皮為何如此厚了,連火都生不了,竟還敢誇口自己如何厲害,看你如何收場。”
小侯爺臉上掛不住,訕笑了幾聲,道:“這個大廚嘛,自然是不會生火的了,否則要那些打下手的小徒做什麼,你去外面等。”
話音未落,見無瑕蹲了身子去幫著吹火,小侯爺心頭一暖,也不再趕他,與他一同折騰了老半天,終於將火生了起來。
“我記得籃子裡有雞蛋,你離灶臺遠一點,我要開始發揮廚藝了。”
無瑕見他架勢十足,忙閃在了一邊,看著他奔來跑去,當真十分忙碌,模樣也有那麼幾分相似,遂靠在了門邊,看著他不說話。
健碩的身子裹在一身金絲白袍中,體型高大卻又十分修長,黑亮的長髮玉帶緊束,直直的垂落在身後,俊朗的臉龐只留了一個側面,卻讓人看了砰然心跳。無瑕望著那人,突然有了恍惚感,曾幾何時,有個人也曾這般站在廚房之內為自己做著飯,那時的天空還下著大雪,那個男子將自己從消沉的意志中拉扯了回來,他做到了對自己承諾的所有事情,然後就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,甚至,連最後一面都沒讓自己見到。
贇謙,你現在過得好嗎?是否如無瑕所期望的那般,無拘無束的展翅翱翔了。
“想了什麼?如此入神。”耳畔傳來低語,無瑕一瞬間清醒過來。
“沒什麼,想到了一個故人。”
“看你想得那般入神,此人定是深深的刻在你的腦海裡的。”伸手一攬無瑕的腰,小侯爺俯身在他的頰邊一吻,有幾分底氣不足的道:“可能久不下廚,手藝生疏了,你若覺得不好便不要勉強。”
無瑕被他攬著到了桌旁,只一看,便忍不住“撲哧——”一笑,小侯爺將頭往他的頸窩一靠,蹭了蹭,道:“不許笑。”
低頭看著那人的傑作,無瑕一伸手便掐在了他的腰間:“看你的皮到底有多厚,明明不會做,卻硬將自己說成天上有地上無的絕世神廚,如今露餡了,便說久不下廚手藝生疏,你可還知羞恥二字如何寫的?”
“我便是不會做,但我卻想要為你做。”那人一瞬間隱去了笑意,伸手撥開無瑕頰邊碎髮,喃喃道:“在天願為比翼鳥,在地願為連理枝!舉案齊眉兩相敬,青絲盡白不相離!”
白瓷般整齊的牙齒輕輕一咬下唇,抑制住那便要盈出眼眶的淚水,無瑕拉著小侯爺坐到桌旁,然後拿出兩雙筷子,放在了碗的兩端。
“這麼難吃的東西,休想我一人受罪。”口中如是說,心底卻被那人毫無保留的寵溺滿滿的包圍。
弦伊聽到響動起來檢視,才發現那兩人便那般一人一頭,就著一個瓷碗,吃著一碗糊得看著都難以下嚥的麵條,笑著,鬧著,便如兩個世上最幸福的孩子,得到了他們最最想要得到的東西,那麼滿足與快樂,然卻為何吃著吃著,便將滾燙的淚水揉進了彼此的唇齒之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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