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行的交通工具也要收費,不管是腳踏車、摩托車、小汽車,通通要收費,而且是按小時計費。
有些員工不幹了,我家在這裡,憑什麼要收費?你物業只有權收物業費。物業振振有詞的說:“你買了房子,可沒買車位,停車當然要收錢。”
起了幾次爭執,甚至是衝突,可弱小的、不團結的員工,如何幹得過如狼似虎的保安?捱了打不說,到公司還受了一個處分。
生活就像強姦,反抗不了,就只能享受。這件事後,物業更囂張了,允許一些小商小販佔道經營,只要給錢就讓擺攤。
這下整個小區像個雜貨市場,搞得亂七八糟的,住戶苦不堪言。特別是擺燒烤攤的,油煙味不說,半夜了還吵鬧個不停,根本沒法休息。
有個員工的父親,從鄉下來看兒子,他帶來兩大口袋蔬菜,一時吃不了,冰箱也放不下了。
節儉的鄉下老人,看樓下那麼多擺地攤的,他也拿一些帶來的菜,擺在樓下,準備賣掉,省得爛了可惜。
剛擺好,兩個保安過來了,問他要衛生費,老人陪著小心問要多少錢?保安說:“五元,可以擺一天。”
老人看了下腳下的菜,對他們說:“我這點菜還賣不了五塊錢,我不擺了行不?”說完收拾地下的菜,準備回家。
一個保安說:“老東西,你逗我玩呢?不擺了也要交錢。”老人也有些生氣:“你怎麼罵人吶?我又沒賣出一分錢,不擺了還要收錢?還有王法不?”
“你他媽的跟老子講王法?老子就是這裡的法,你交不交?”另一個保安惡狠狠地說。
老人也來了脾氣,氣憤地說:“我憑什麼要交?難道你們是土匪,要強搶不成?”
開頭那個保安,在路邊的樹上折下一根樹枝,對著老人猛抽,嘴裡不停地罵道:“你這老不死的,老子看你交不交?”
老人慘叫著,轉身朝樓上跑,那個保安還追上來,抽了幾鞭子。老人的兒子回家聽說這件事後,拎著菜刀要和打人的保安拼命。
最後經過調解,物業賠了五十元醫藥費,打人的保安什麼事也沒有。可笑的是,公司還給那個員工一個處分。
整個小區,只到電力局和自來水公司開了一個總表,然後由物業到住戶家收水電費,水費要貴一塊多一噸,電費要貴四毛多一度。
好多住戶懷疑水、電錶走得快,其中一個住戶是電工,他測試了一下電錶,果然要快30%以上。
憤怒的員工集體上訪了幾次,最後都不了了之,水、電錶沒換,還是由物業代收水電費,不交就斷水斷電。這些員工成了他們案板上的肉,想怎麼割就怎麼割。
更奇葩的是,凡住在小區的人,都要辦出入證,二十塊錢一個,連腳踏車也要辦,不辦就不讓出入。
還美其名曰為了加強小區的安全管理,每天那麼多小商小販進出,他們卻不用辦。無奈的住戶,只得忍聲吐氣地辦理。
更可笑的是,出入證每年還要花五元錢稽核一次,證明出入證的有效性和真實性。
住戶要裝有線電視和網路,物業也要抽一筆錢,說是小區入駐費,不讓抽你就別想裝。
嚐到了甜頭的特權階層,想建第二個福利房小區,這次再沒有員工上當,任你說出花來,就是不集資建房。
他們就取消住房補貼,凡是入職三年以上的員工,取消住集體宿舍的資格,這樣逼走了很多員工。
員工大幅流動,正合他們的意,重新招就是了,新員工的工資、福利低,還可以收取進廠介紹費,二百元一個人。
李輝的話,讓胡佑民如聽天方夜譚,但以他的身份,又不可能說謊,再說也沒必要說謊。
胡佑民問:“江河集團怎麼到了這個地步?這樣下去,垮掉是早晚的事,他們就不著急嗎?”
“有什麼可急的?上市公司很難垮掉,業績不好可以ST、SST,第二年財務報表做個假,又可以混幾年。”
“實在不行了,可以重組啊,管他真重組還是假重組,弄一次又可以混幾年,重組玩不了,還可以賣殼呀,隨便賣幾十個億。”
“只要公司不黃,可以不斷從股市套錢,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公司打破腦袋想上市,一個資不抵倒債的空殼都能值那麼多錢。”
胡佑民算是開眼界了,資本市場還可以這麼玩!難怪有人說:吃力的不賺錢,賺錢的不費力。
他原想和龍江河聊聊的,現在看沒有必要了。人家對自己的事門清,龍江河不可能和整個特權階層為敵來幫他,他還沒那大的面子。
和李輝又閒扯了一會,兩人才分開。他感到有些累,和洪建明上樓開了二個房,早早休息了。
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,腦海裡盡李輝剛才說的事。他乾脆起床,坐到沙發抽起煙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