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打人?”
胡佑民耐著性子解釋:“警察同志,不是我打人,是他們打我,我是正當防衛,我一個人敢打他們四個?我當時還報了警。”
他拍著桌子說:“你還敢不老實?你最好如實交待,免得吃苦。”說完拿出手銬,將胡佑民銬在椅子上。
胡佑民任他銬上,平靜地說:“我質疑你辦案的合法性,我要求給我的律師打電話,在律師到來之前,我有權保持沉默。”
“喲荷,還有律師?你很囂張啊?”說完打了他一耳光,又踢了他幾腳,:“快說,為什麼打人?”
見他閉嘴不語,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。胡佑民的臉腫起來了,嘴角也流出了鮮血,但他仍不說話。
年輕警察打累了,對那個年長點的警察說:“這是個硬碴子,貓哥你來,我歇會兒。”
貓哥比較鬼,也有眼睛架。他看胡佑民穿著很好,氣質不凡,雖然是鄉下人,但肯定有來頭。
同高劍峰混吃混喝還行,真要替別人賣命,他可不傻。他笑著對年輕警察說:“小齊,差不多了,我們先出去吧。”說完兩人出去鎖上門走了。
在白沙市,羅娟在調動各種關係撈胡佑民。不時打他的電話,看他開機了沒有?
她知道他隨身帶了幾塊手機電板,不可能是手機沒電了。她已經給程思思打了電話,她想了一下,又給柳仙子打了一個電話。
剛打完,程思思的電話打進來了:“我已經託長德市的朋友去打聽了,在漁陽我沒有熟人,要不我給我爸說一聲?”
羅娟說:“好,已經兩個多小時了,我怕他在裡面受苦。”掛掉電話後,她帶上杜興德,坐上那輛賓士直奔漁陽公安局。
程宏義現在是省公安廳長了,他接到女兒的電話後,立即給長德市公安局局長打了一個電話。
他在電話裡充滿威嚴地說:“聽說白沙市著名企業家胡佑民,被你們漁陽市公安局抓起來了?到底怎麼回事?希望你儘快給我一個交待。”
長德市公安局田局長擦了一下頭上的汗,連聲說:“程廳長,您放心,我馬上去漁陽,一定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他急忙下樓,坐車趕往漁陽。在車上他給漁陽市公安局長打電話:“吳胖子,你是不是不想混了?你想死別拉上我。”
吳局長正在辦公室裡訓人,他緊張地問出了什麼事?弄清事情原委後,他放下電話,暴跳如雷地說:“又是哪個王八糕子乾的好事,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。”
“你們趕緊去給老子查,是哪個抓了從白沙來的胡佑民。查到了馬上打電話給我。”
那幾個人立馬拿出手機給各個派出所打電話,一通電話後,治安隊長說:“是城關派出所抓的人,又是因為高劍峰那些破事。”
吳局長破口大罵:“我操他媽的高劍峰,老子看他這次怎麼收場?你們趕緊和我一起過去,那幫混球千萬別整胡佑民。”
一行人趕到城關派出所時,小齊正和幾個同事在吹牛。見到吳局長,立馬住口,恭敬地說:“吳局,您來了,快請坐,我給您泡茶去。”
吳局長沒理會他,沉著臉問:“你們這裡抓了一個叫胡佑民的?人現在哪裡?”
幾個人面面覷,小齊頭上冒出了冷汗:“是彭大牛帶回來,說是打架鬥歐,剛審了一下,他死不開口,正關在審訊室。”
吳局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:“沒用刑吧?趕緊帶我過去。”小齊臉色開始發白,帶他們去了審訊室。
胡佑民正在裡面閉目養神,見有人進來,木然地看了他們一眼,什麼話也不說,又閉上眼睛。
吳局長看他滿臉是血,嚇了一跳,顧不上訓斥手下,急忙走上前說:“胡總,這是一個誤會,讓你受苦了。”
見他還被銬在椅子上,對小齊大罵道:“眼瞎啊,還不開啟,等下再收拾你。”小齊惶恐地將他的手銬開啟。
吳局長謙意地說:“胡總,實在對不起,我們出去說吧?”胡佑民淡然地說:“謝謝吳局長,我先坐在這裡,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。”
這時所長也過來了,吳局長對他罵道:“看看你們乾的好事?你這個所長還能不能當?今天涉事人員全部停職反省。”
罵完了,又來給胡佑民說好話。他不為所動,坐在那裡不動。正僵持著,羅娟來了。
她看到胡佑民這個樣子,心疼得要死。她忍住心中的憤怒,她冷靜地對杜興德說:“杜律師,先拍照取證。”
杜興德出示了自己的律師證後,拿出相機對胡佑民全方位地拍照。拍完後說:“我要對我的當事人取保候審,對你們濫用刑訊手段的行為,我們將會對法院提出上訴。”
吳局長擦了一下汗說:“不用取保候審,這都是一個誤會,已經沒事了,你們可以走了,我會嚴肅處理相關人員的。”
剛從審訊室出來,市局田局長趕來了。聽了吳局長的簡單彙報後,他握住胡佑民的手說:“胡總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責任人,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,麻煩你回去後代我向程廳長問個好。”
胡佑民咧嘴笑了一下:“謝謝田局長了,還辛苦你跑一趟,你的話我會帶到,你放心,我先回白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