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肖叔叔,老爸和我一起回到房子裡,他這才伸出手抱了抱我說:“我知道你沒看錯,但是在這種時候人都是會自主的相信自己的孩子。你不用害怕,咱們慢慢就走出來了。不是老爸不阻止老肖,而是你總有一天要正面面對這件事的。”
老爸的話讓我心頭一暖,剛才肖叔叔提及此事時,我全身都在發抖,雖然我努力控制了,細微的抖動還是沒瞞過老爸的眼睛。
此時,家裡只剩下我和老爸,我就把顧覃之的事說了一遍。老爸聽完以後皺眉說:“他回去是對的,如果的把這一切拱手讓給別人了,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。你等一下可以給他打個電話,告訴他只要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。”
“那肖肖怎麼辦?”我不由問了一句。
老爸抬眼看著我說:“你覺得肖肖會因為顧覃之是你男人就會讓陳淵放棄顧家的一切嗎?”
老爸的話把我問住了。
目前的情況來看,肖肖知道這一切,但是她所做的卻是推波助瀾,甚至已經見過了顧長山,還深得顧長山的歡心。
我閉了閉眼,長舒了一口氣,重新睜開眼睛時對老爸說:“我知道了,馬上就和他通電話。”
老爸最後補充了一句:“就算是你不為自己想,也要為球球想想吧。從現在你們的現狀來看,球球可是顧覃之名正言順的兒子,當然也是你兒子。咱們不貪財,但是也不會雙手往外面推財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老爸的話讓我茅塞頓開。
在顧覃之回帝都以後,我反覆想過這個問題,真的不知道如何自處,也不知道如果將來見面了,我和肖肖說些什麼!
電話響了很久顧覃之才接通,他那邊聲音有點雜亂,他低聲對我說了一句等一下,然後聲音消失了。過了大概一分鐘,電話的背景安靜下來,他聲音沉穩的問:“回來這兩天,一直在忙,只和你報了個平安,沒來得及說太多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也沒刻意給你打電話。”我說。
“嗯,球球怎麼樣?”他問。
“挺好,你那邊呢?回家順利嗎?”我問。
“一言難盡。”他大概是不方便細說,簡單帶了過去。
我聽出他聲音裡的為難,於是把老爸的意思轉達給他,明顯的我聽到了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,頓了一下才說:“替我謝謝叔叔,我回h市的時候,一定和叔叔好好喝一杯茶。”
“嗯,只問一句,你回家了麼?”我問。
“回了。”他簡單說,“不止回家了,還和某人成了一個屋簷下的兄弟。”
他聲音裡的苦澀很明顯,我又要細問時,他那邊停了一下說:“我現在正忙,晚一些給你電話。”
我只得收了線,自己躺在床上想他到底會面臨什麼。
顧長山不可能不讓他進門,但是頂著別人的眼色進門,他心裡必定不舒服。現在,不僅要頂著別人的眼色進門,甚至還要和一個討厭的朝夕相處,也是難為他了。
我原本是想看會新聞等著顧覃之的電話,但是看到了晚上十二點半,他的電話還沒來,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,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睡得正香的時候,我放在枕頭邊上的電話猛的震動起來,把我從夢裡驚醒,摸出手機一看是凌晨三點,來電是顧覃之的。
看到他的號碼,我馬上精神起來,一翻身下床接通了電話。
因為我的房間和球球的連著,我怕說話驚醒熟睡中的球球,自己輕輕拉開陽臺的門走了出去。
“你睡了吧?”顧覃之低聲問,“本來這麼晚才結束不想和你打電話的,但是想到你一直在擔心我,就忍不住給你打了電話。”
“沒事,本來要等你的。怎麼樣你那邊?”我問。
“最新訊息。”他故意把電話裡的聲音弄得很輕鬆,“陳淵和老爺子相認了,而且關係不錯,現在甚得我老爹的歡心,於是看我百般不順眼。但是,好歹我是在他跟前一天一天長大的,情份還在,倒也沒把我往外面趕,就是給我派了一堆難坑的專案,說做不好就不要回去見他。”
“那陳淵呢?”我問,“還有,你有沒有說陳淵把我派到他身邊是為了一份資料的?”
“這個我還沒找到機會說。”顧覃之道。
我有點急了,只覺得把這件事先說出去啊,至少讓顧長山對他產生什麼懷疑,顧覃之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兒:“你怎麼不說呢!”
“沒到時候,而且現在我們不知道他要偷的資料是什麼。再者,現在沒證據證明他就是那個人,只有你一個人見過,只有你在說,警方在他身上都查不到蛛絲螞跡,說這個一點用也沒有。”顧覃之說完,安慰我道,“放心,只要有機會戳穿他的身份,我絕對不會客氣的。”
說完他忽然沒忍住打了個嗝,我一下就聽出不對了。顧覃之是那種超級注間個人形象的人,出門前連自己的眼睫毛都會檢查是不是整齊,要他打嗝,簡直太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