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,受害的明明是我,但在罪犯落網以後,心裡負疚的人也是我。莫名的,我覺得安琪是被我毀掉的。
“徐圖,我真的想見你一面。”陳橋說,“不為別的,就是想鄭重的道一個歉。”
他語氣十分真誠,讓我準備掛電話的手一滯,緩了好大一會兒,我才說:“好的,你現在在哪兒,我去找你。”
他帶著孩子,也沒和我客氣,直接說了一個酒店的地址,我馬上趕了過去。
我趕到的時候,陳橋正在酒店的一樓大堂等著我,恬恬在他懷裡睡著了,看樣子是剛哭過。
“恬恬現在有八個月了嗎?”我問。
“還差十天。”陳橋臉色蒼白,聲音低沉,看了一眼懷裡的恬恬說,“警方說,現在安琪還在哺乳期,這兩三天過去了,可能會給做一個取保侯審,等到孩子大了,再執刑。”
說到安琪,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了。
安琪走到今天這一步,我心裡十分難受,特別是看到恬恬的時候,我不知道將來她長大了,知道這段事情,會不會恨死我?
我,讓一對母女生別離了。
“陳橋,對不起。”
“徐圖,對不起。”
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開口,彼此看了一眼,都是一臉的苦笑。
“不管怎麼樣,這件事安琪錯在先,我這一次約你出來,目的還是隻有一個,希望你能原諒她,不要怪她。她真的只是心急,她可以看著別人風生水起,但是看到同一個起跑線上的你一下子變成了富豪,她心裡的那種落差是很大的。這一點,我理解她。也為此努力過,想多掙一些錢讓她過得輕鬆一些,但她總在比較,越比較越失落,性格一點一點展到今天這樣子。說實話,主要責任還在我,生完孩子以後,我陪她的時間太小,導致她產後也有一些抑鬱,自己想事情想的越多,路越窄。”
陳橋說到這裡停了下來,頓了一下才又說:“總之,真的請求你原諒安琪,等她出來以後,我再讓她向你道歉。後來,她知道你的遭遇以後,心裡也十分難過,甚至後悔,為此也和我無理取鬧,沒事找事過。可是,她不知道怎麼和你說。事情已經生了,對你的傷害也是實質性的。你失蹤的那段時間,她差不多天天都給方亦和打電話,問她到底把你怎麼樣了。但是方說,她也不知道。為此,她還有方吵過,但拿人的手短,她沒敢把事情說出去。有你的訊息時,她激動得哭了大半天,猶豫了很長時間才給你打了電話。”
他說的這些,都是我不知道的。
我知道,安琪對我並不是那樣絕情,心裡稍微舒服一點,但是一想到她現在的下場,馬上又堵得厲害。
說到這裡,陳橋也不準備再說下去了,他看了一眼手錶說:“我要趕飛機了,今天就到這兒吧,不管怎麼說,都是我們安琪有錯在先,說那些後悔的過程也沒有用了。”
我也不知道與陳橋還能聊些什麼,看到他站了起來,我忙起身幫他拉起箱子問:“你幾點的飛機,有沒有叫車?要不,我送你吧?”
陳橋猶豫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去機場的路上,我們誰都沒開口。
這件事,真的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。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知道,那幾個夜晚對我的傷害有多大。
而與人合謀把我推到那個境地的人居然是我的閨蜜,最信任的閨蜜。如果不是她,方亦和的計劃或許不會成功。
陳橋在機場很平和的和我說再見,我看著他們父女二人進了安檢口,對著他的背影擺了擺手。
我回到家已是脫力,老爸看到我的樣子說了一句:“徐圖,你別想那麼多的,接下來事情沒那麼輕鬆。”
我本來準備馬上上樓休息的,聽到老爸慢悠悠的話不由停下來,走到他對面坐下問:“怎麼不輕鬆了?”
“方家的人不會善了,方亦和也不會判太多,他們有錢,有錢就能找到門道,很多事不用老爸說,你也知道吧。”老爸說。
他一提起方家,我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。
現在的私企,百分之八十都是個人企業,每一個企業當中都是一大家子,我現在把方家的第一繼承人給送了進去,自然沒好果子吃。就好比說有人算計了我,我老爸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裡子,都會把這算計找回去。
想到這裡,我忽然又想到了那個快遞,最關鍵的那個快遞是誰寄的?
本站重要通知:請使用本站的免費APP,無廣告、破防盜版、更新快,會員同步書架,請關注  下載免費閱讀器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