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山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說:“不是,她家裡條件很好,在h市也算是排得上名的富豪。”
我不再說話,因為我的情緒快線以了崩潰的邊緣,再說一個字的力氣也沒有。我用最大的力氣維持著自己表面上的平靜,然後緊緊的攥著拳頭,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握進掌心的肉裡去。
“我和這個朋友關係不錯,現在在他彌留之際,一定希望看到他的女兒,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,了一下一個將亡老人的心願。”顧長山說。
我還是沒說話,我老爸的情況我知道,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成彌留之際了呢?世上高血壓的人那麼多,大家吃著降壓藥都好好的活著呢。
他見我不說話,寬厚的笑了一下說:“當然,讓你辦這個事也是有報酬的,你覺得你這輩子的人生目標是掙多少錢?”
我知道自己再不開口肯定不行,做這一行的人不管是為了什麼下的水,但說到底都是為了錢。
“五百萬。”我咬了咬嘴唇說。
“沒問題,只要你幫我的這個朋友了了遺願,我給你一千萬,可以是現金,也可以直接打到你的卡上。”顧長山說。
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了,我家的一切都是被人算計的,包括我被黑車司機拐走,包括我老爸的身體。
而我現在這樣子要怎麼辦?要怎麼辦?
我心裡只有這一個聲音,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聲音,看著顧長山的嘴張張合合,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。但是,我知道我的回答是什麼,我說,我願意,我要求直接打到我的卡上。
這夥人幫我辦的身份證能坐火車,能住酒店,應該也能夠在銀行開戶吧。我心裡故意去想這些細碎的事,好讓我轉移自己的注間力。
顧長山似乎覺得自己的遊說起了作用,很高興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說:“你很聰明,所以一定會成功的。”
一個人,原本百分之八的氣質是靠衣服堆出來的,我穿上這樣的衣服,連顧長山都認不出來了。或許更多的是他不相信,我會做這種工作吧。
我第一次來,陪了一個客人,然後就直接從這個夜總會消失了,帶我走的是顧長山。
這一切既是那個惡魔的安排,又是顧長山的安排。
我沒有回酒店,在房間裡我連一套換洗的衣服都沒有,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在我隨身的小包裡。
我想在包間裡,我與顧長山的對話他們是聽不到的,否則不可能在我跟著顧長山上了他的車以後,收到這麼一條簡訊。
“做得很好,跟著他,然後拿到東西。”
我看完以後,把簡訊刪除了,這種原始的指揮方式讓我狂。最近的經歷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。
大家都說富人都狡兔三窟,顧長山也不例外,他把我帶到了一套公寓裡,在cd,雖然不是十分好的位置,但是也算很不錯的了。對於一個棋子,他讓我住這樣的房子,真的很好了。
到了房間,他解下領帶在沙上坐下來,對我說:“既然想掙錢,你就要聽話,今天晚上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在心裡。”
我知道他要說自己的計劃了,於是坐了下來,認真聽他說。
這個房子是兩居的公寓,大概有一百平米左右,靠南邊的那一整面牆都是幾乎落地的玻璃窗,現在掛著粽色的窗簾,地板和窗簾同色,客廳裡擺著米色的布藝沙,深灰色的地毯,靠牆的位置擺著幾個明黃色的置物架,房子乾淨而寥落,一看就是很少有人住的樣子。
他看到我在打量房子,嘴角的笑甚是滿意,大概是為了讓我聽話,不忘在此時引誘了我一句話:“如果你做得好,這一套房子可以送給你。”
這裡的光線比包間裡明亮很多,他又一次認真的打量著我的臉,看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鐘,自己笑了起來說:“現在看你,與那個女孩幾乎是同一個人,真的想不到世上有這麼相似的人。”
說到這裡,他好像想到了什麼,忽然又問:“你老家是哪裡的?”
我不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,想了一下才說:“我是孤兒,在孤兒院長大,長大以後離開了孤兒院,開始在社會上討生活。”
“哪一個孤兒院?”他問。
我胡亂編了一個小城市孤兒院的名字,他點了點頭似乎認真記下了。過了一會兒,又用一種十分不確定的語氣說:“你的記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?”
“沒有。”我堅定的說。
他終於鬆了一口氣,但是就在我面前,他居然打了個電話,我不知道他問的是誰,只聽到他說:“你去查一下邙邙有沒有姐妹……對,包括堂兄妹。”
邙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