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了,但是沒吃多少。”我說完,又想到了老爸。
這幾天他似乎也沒吃什麼東西,而這一家的小食和小點心都不錯的,於是我讓服務員打包了幾個新樣式的湯包,準備給老爸帶回去。
就在我吃飯喝足以後,看到齊越和嚴妍準備起身離開,就在他們笑著叫來服務員要結帳時,杜衡面色陰沉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。
他站到齊越和嚴妍面前時,那兩個人都呆了。
我心裡感嘆杜衡來得快,看樣子我猜對了,好歹二人都是有感情的。不知為什麼,確認了這一點我鼻子開始發酸。
“杜衡,你怎麼來了?”我聽到嚴妍聲聲問。
“我為什麼不能來?”杜衡冷笑。
顧覃之拉起我的手,悄悄從後面繞到了他們那一桌的後面,卡座中間有綠植做為屏障,如果不是刻意站起來探頭看,根本不知道隔壁是人是狗。
“好好看戲,不許跳出去。”顧覃之在我耳邊輕聲說著,他說話吐出來的熱氣弄得我耳邊麻得難受,於是我偏了偏頭躲開他。
“你來就來了,一副質問的樣子站在我面前幹什麼?”嚴妍說,“你以為你有質問我的權利?”
“嚴妍。別忘了你昨天還在和我說著要結婚的事。”杜衡冷聲道。
“你不是不同意麼,你不是當著你老爸的面兒說這輩子就認定徐圖一個女人麼?”嚴妍反問,“你心裡有的認定的人,卻不允許我和別的男人有發展,也太霸道了吧?”
杜衡語結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齊越看著正在吵架的二人,忙站起來解釋道:“你別多想,我只是和嚴姐吃個飯,你們聊,我現在就走。”
“坐下!怕他做什麼!”嚴妍吼了齊越一句,重又看向杜衡。“幾年前我都收拾好東西,準備和你白頭到老了,你特麼提上褲子不認帳轉身就走的時候,怎麼不管這麼多?我和徐成然天天做著假夫妻,我躺在那個老男人床上的時候,你怎麼不管這麼多?”
杜衡臉氣得發紅,他一個字也講不出來。
我聽著有點堵得慌,自己撫了一下胸口給自己順氣,顧覃之悄悄遞了一杯水過來,低聲說:“要不要給你配點瓜子?”
被他這樣一反岔,我反而沒那麼氣的。就這樣看著那三個人。
“嚴妍,原先在徐圖不知道的時候,你拿著孩子威脅我沒問題,我完全可以聽你的指揮,做你不能出面去做的事,但是現在我一切都毀了,我看到徐圖根本沒臉講話,你還要用這一招,不管用了。”杜衡沉聲說完,看向齊越問,“如果我沒記錯,你是徐圖的前男友,為了一個富家女把她甩了,之後又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,又被拒絕了。現在你和嚴妍在一起,準備做什麼?”
“杜衡,你管太寬了吧,要是真想管,你就把嚴妍娶回家,父子團聚。”齊越明顯是在取笑杜衡,說完以後給嚴妍使了個眼色,說,“我先走,處理好你的糾紛再來找我,有時間聊。”
說完齊越居然走了,只留下了杜衡和嚴妍。
我看著齊越迅速的走出大門,低聲問顧覃之:“我要出去一趟,有幾句話問齊越。”
“別,在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以前,你去找齊越就是打草驚蛇。”顧覃之一把按住我的說,“現在他們三個好像也是一筆糊塗帳,看樣子杜衡不知道齊越和嚴妍聯絡,反倒是嚴妍好像掌握著在這兩個男人面前的主動權。”
他這樣說。讓我不由的把嚴妍和齊杜之間的關係想歪了一下,搖頭把這些想法趕出去,然後繼續看。
“杜衡,你如果願意娶我,那我現在的任務就一個,從徐成然那裡多弄點錢過來。你要是不願意娶我,就別管我。我雖然很想帶著孩子和他親生爸爸團聚,好歹過成一家子,但是看到你這種猶豫不決的性格,我興趣不大了。”嚴妍說這些時,思路正常,條理清晰,和在我老爸面前胡鬧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。
“嚴妍,我會湊齊你要的那筆錢,然後給徐畫撫養費,但是請你消停一些。你現在完全沒有立場從徐成然那裡弄錢,何況我們這件事對徐圖來說,傷害太大了。我都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,看到她我連頭都抬不起來。”杜衡眼睛有點發紅,“我真的很後悔,不應該因為孩子而受你要脅。”
“行行,話到這一步,索性坐下來說清楚。”嚴妍重新坐下來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看向杜衡,“那些錢你準備多長時間給我湊齊?我總不能分成三十年要吧,到你還完了,我都成老太太了。”
“三年,三年我把錢都給你,然後我們再也沒瓜葛。”杜衡說。
“切。”嚴妍冷笑一聲,“你當買房呢,分期付款。”
杜衡臉上白一陣紅一陣,被一個女人這樣說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。我看著都有點心疼。真想跳出去甩嚴妍一記耳光。
顧覃之的手在我胳膊上緊緊一握,提醒了我他的存在,也正是因這個提醒,我理智回來了。杜衡已經不是我的杜衡了,他現在與我無關。
忽然間我想到了顧覃之,想到了我和他的球球,想到了老爸當時不顧我反對,執意要公開球球的身世這一切才是最正確的開啟方式,因為只有這樣將來才不會造成更大的誤會。我和顧覃之有球球時還勉強算在一起,他那時也並沒有和方亦和舉行婚禮,一切都算是婚前行為。最重要的,我從來沒有把球球當作籌碼或者是跳板,他是我的孩子,我是他的媽媽,我們的關係,就是這麼幹淨而簡單。
“那你想怎麼辦?”杜衡問。
“三個月,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三個月以內把錢給我,然後咱們兩清。我也看出來了,你心裡沒我,我也沒必要為了孩子和你在一起,即使是非要選擇一下不得不在一起的人。徐成然比你強多了,至少比你有錢,比你大方。”嚴妍說。
一個女人說出這麼傷人的話,我是第一次領教。如果我是杜衡,我一定會找個河跳下去,被罵得太臉上無光了。
可同時,我又覺得有點奇怪,嚴妍如果對杜衡一開始就是這種態度,那何必把這件事戳破呢?
“好,就三個月。”杜衡說起這話,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“我等你好訊息。”嚴妍笑著拎起抱。準備起身就走。
“但是,你以為不許再去找徐圖的麻煩,還有徐成然,你也沒必要去了,這件事鬧大了,吃虧的還是你,徐家本來就沒錯,你逼得太緊了,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。”杜衡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