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見過杜衡這個樣子,不由笑了笑說:“誰知道,我進公司的時候是公司經營最好的時候,每個月單子忙得接不過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杜衡向我打了個手勢,然後走不遠處電話,說了幾句什麼,回來以後對我說,“放心吧,等一下楚國風就笑不出來了。”
我覺得奇怪,不知道他把電話打給了誰。
過了不到半個小時,我們才見到組織這次聚會的主人時,吵鬧聲從門口傳了過來,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以後,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場中央,她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掃了全場,然後準確無誤的落到了楚國風身上,之後毫不猶豫,大步流星的走上去,一把就把楚國風揪了出來。往自己身後一掖,同時左右開弓,對著和楚國風同行的女孩就是兩個耳光,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道:“小騷狐狸精,天天想著勾引男人,也不照照自己長什麼,老孃年輕的時候比你漂亮多了,還是純天然的,你們這幫天天整容的網紅臉,敢勾引我男人,也不打聽打聽他是怎麼發的家。”
那個被打的女人只有二十歲出頭,大概是沒見識過這陣仗,一下就被打暈了,過了一分鐘,她緩過來以後,也覺得面上過不去,卻又咽不下這口氣,畢竟是公眾場合,要是這樣被打一頓,一言不發的嚥下去就坐實了小三兒和狐狸精的名頭,馬上爭辯起來:“你別血口噴人,我和楚總在一起只是為了工作,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你男人了?不過,我要是男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,瞧瞧你都成又老又醜的母夜叉了。”
那個四十多歲的應該是楚國風的老婆,那個二十歲出頭的應該是楚國風的小三兒。
我一直就聽說過楚國風家有個母老虎,沒想到這麼彪悍。我在公司期間,天天只埋頭於自己的工作,不知道過多的八卦,倒不是說我多清心寡慾,而是忙得無暇分心。
今天,第一次見識楚國風的正牌老婆的威力,忽然就知道為什麼原來公司那幾個愛打扮的小姑娘離職是怎麼回事。
在這種聚會上鬧事,丟的不只是楚國風自己的人,宴會的主人面子也不好看。這會兒工作人員已經反應過來,把上過來半推半拉,把三個主角給弄進了休息室,之後關緊了門。
“可惜了,一場好戲。”我搖了搖頭,滿目遺憾。
“sc原來在業內也算有一些影響力的,但是以你的離職為起點,迅速離職了幾個不錯的設計師,現在已經日暮西山了。”杜衡搖了搖頭,“真是可惜了,楚國風還不找自身原因,總覺得是你們幾個的離職帶走了公司的業務。如果他們業務水平一直線上,客戶也不是你們說帶走就能帶走的。”
他說的事情我大致也有一個瞭解,無可奈何的說:“背黑鍋,我都習慣了。”
聚會在這個小插曲以後如常進行,大家都是業內人士,聊起來也比較有共同語言,總體氣氛很好。
杜衡給我這個機會很好,與人聊天時別人問及我現在在哪家公司,我都介紹說自己單幹了,先成立了一個工作室,之後業務穩定了,我可能會成立公司。
大家都笑著遞了名片,也有人現場表示想給我一個小專案做做,看看水平怎麼樣,我都滿口應下來。
聚會結束以後。我包裡收了至少三十張名片,也算收穫頗豐。在送我回家的路上,杜衡說:“如果業務量越來越大,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,不如租間辦公室,先把工作室做起來。”
他的提議讓我眼前一亮,想了想說:“沒那麼簡單,我去哪兒招用得順手的人呢?”
“你的那些前同事。”杜衡替我規劃道,“前期你只是工作室,可以把經營成本節約下來。然後把錢分給員工,每個人按專案提成,我覺得大家應該會比較有積極性。”
我幾乎馬上就想應下來,但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的肚子。
今天晚上的我跟有病一樣,動不動就看肚子兩眼,總覺得那裡面的小生命什麼都知道,正在蓬勃而有生機的成長著。
“怎麼了?肚子不舒服?”杜衡也看到我的動作,關切道,“要不要送你去醫院,今天晚上吃的生冷有點多。”
“不用。沒事。”我馬上搖頭。
如果被杜衡知道這點事,真的太丟臉了。
“你確定沒事?”他又問。
“沒事,我今天晚上吃多了,想上衛生間。”我找了個理由。
他點點頭把車停在我家樓門口,與他互道再見以後,我上樓,才到家門口就看到防盜門上貼著一張紙條“回來了給我回電話,安琪”。
我進門第一時間給她了過去,她迷迷糊糊的說:“我給你燉了補身子的雞湯,送過去你不在家,上來喝吧。”
“現在太晚了,我也不餓,明天再說,謝謝親愛的。”我在電話裡親了她一口。
安琪那邊一片噪音,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是摸到手機了,看了一眼說:“靠,這麼晚了?你去哪兒了?剛回來?和顧覃之攤牌了嗎?”
“攤個毛線啊,好好睡你的,姐可能要發財了。”我簡單把今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,同時告訴她我可能要開一個工作室,她如果有興趣可以參加,我保證給她的專案上分成是最高的。
安琪在那頭幽幽地說:“現在不是錢的問題,是孩子的問題,能不能會清主次啊!”
我當然知道,但我現在做不了決定,糾結了半天才故意把孩子的事放到腦後,被無良的安琪一下拎了出來。嘆了口氣對安琪無奈道:“我知道這件事很急,三天以內我做決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