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過藍嬤嬤講述了,這近一個月以來公西染夏的種種表現,她就已經瞭解了這個女人的為人,更是知她對自己的仇恨。
她知道,只要自己坐在四哥的旁邊,只要地位比她尊貴,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,就會時時刻刻的看自己不順眼,即使明知道自己所說的,是對她關心的話語,她也不會領情,還會因此更加惱怒!
瞧,這效果不就達成了嗎?
陽奉陰違的說好話,誰不會做?白蓮花也好,綠茶婊也罷,不是她谷幽蘭不會,而是不想做,但是偶爾當一當做一做,也不為過!即使稍後她不再說什麼,也會有人替她說話。
果然……
聽到公西染夏的話,還沒等百里銜殤說什麼,元帝師第一個不幹了,只見他皺著眉頭拉著臉,一雙如炬的眼睛怒視著公西染夏,“皇后娘娘,請您慎言!”
“慎言?”公西染夏循著聲音望去,見此刻蹦躂出來的竟然又是之前的那個老匹夫,她立刻瞪起了鳳目,心想,怎麼哪哪都有你呢?你一個前腳已經邁進棺材的老匹夫,不在家等死,還跑到金鑾殿上來作甚?居然還敢三番兩次的挑釁本宮,誰給你的膽子?
她一邊想著,一邊爬了起來,心裡想著的話,也隨著怒氣一同散發了出來,“老匹夫,你以為你是誰啊?你要本宮慎言,本宮就得慎言?”說罷,一步一步的向元帝師走去,“老匹夫,你三番兩次的與本宮作對,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替那個賤人說話,本宮不得不懷疑,你是否對那個賤人有點意思?還是說,你們早已暗通款曲?”
公西染夏的話音剛落,百里銜殤的臉瞬間鐵青一片,他剛要拍案站起,就被谷幽蘭小聲制止住了,“四哥,稍安勿躁,皇妹自會處理!”
百里銜殤點了點頭,忍著心中的怒氣靠向了椅背,而大殿上的群臣被皇后娘娘方才的一番話語,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,紛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了看上首坐著的太皇,又望了望捋著鬍子泰然自若的元帝師。
心想,這位皇后娘娘莫不是傻了嗎?不是傻了也是瘋了吧!這大逆不道的話語也能隨口溜達出來?先不說太皇是什麼身份?就說元帝師,人家可是前皇后娘娘的親爹啊?如果按照一家嫡庶的關係來論斷,此刻的皇帝還要尊稱人家元皇后一聲,母后呢?那元帝師自然而然的就是外祖父了。
雖說元皇后已經薨逝,但是自打陛下登基以後,就已經尊元皇后為孝慈皇后,繼而又追封孝慈皇太后,可想而知,陛下對元皇后的愛戴。
你說你作為初來乍到的和親公主,不瞭解其中的關係譜也就算了,怎麼還能胡亂攀扯太皇和元帝師,進而說出這些混賬話呢?人家作為太皇的外祖父,怎麼說,能對自家外孫女有點意思?即使有意思,那也是全權愛護之心的意思好嗎?
得~~,等著瞧吧,以太皇睚眥必報的性子,稍後肯定有你的好果子吃!
於是,眾位大臣非
常有眼力見的,沒有揭穿公西染夏的自以為是,而是紛紛眼觀鼻鼻觀心的等候在一旁,一個個眼中透著譏諷,透著嘲笑,透著看好戲的心態,等著這曠世古今的大戲開演。
可是,一眾大臣的表現在公西染夏看來,就好像她方才說的話,被在場的所有人印證了一樣,而且瞧大臣們此刻眼中的譏諷,嘲笑,她也自發的認為,是對這則勁爆的訊息而震撼了之後,應有的反應!那譏諷,那嘲笑不是針對自己的,而是針對百里攸瀾與元帝師的。
何況,她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,整個大殿不僅靜寂無聲不說,就連陛下也都一臉鐵青沒有說出什麼,想來是非常的氣憤!從而她更加相信,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,似乎是不經意間道出了一個驚天的秘聞。
她暗自竊喜了一番,心道,百里攸瀾啊百里攸瀾,別看你此刻坐在上面悠然自得的,等下你就會嚐到從高處跌倒谷底的滋味,本宮說過,會將你踩在腳下,就必然會將你一腳踩死,等著吧,這一刻馬上就要到了。
想罷,公西染夏傲然的挺直了身板,輕蔑的看了一眼元帝師,“老匹夫,怎麼不說話了?是不是被本宮揭穿了你齷~齪的心思,你無言以對了?”
元帝師捋著鬍子笑了笑,又朝殿外的天空看了看,隨即氣定神閒的,衝著金鑾寶座上的百里銜殤略微頷了頷首,徑自站到了一旁,不再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