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攸瀾,你剛剛說什麼?我的?什麼我的?難道你的意思是說,我是你的?”公西子鈺定睛的注視著谷幽蘭,暗自竊喜的瞳眸中含著萬般的急切和熱盼。
“我暈!”谷幽蘭就知道自己這一句失言,會讓公西子鈺多想,可是萬萬沒想到,他想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多。
無耐的搖了搖頭,谷幽蘭深吸了一口氣:“子鈺陛下,你想差了,我剛才只是隨口溜達一句,沒有其他意思,也並不像你想的那樣,你還是你自己的,與我無關!”
“轟”,聽到谷幽蘭的一番言語,公西子鈺微微晃了晃,心像被某種東西瞬間捏碎了一般,疼痛無比,眼中的熱盼和竊喜漸漸的變成了失落,又從失落變成了寒涼,直到再也沒有一絲波瀾。
須臾,只見他自嘲的笑了笑,揮了揮無力的手:“無妨,朕只是你的手下敗將而已,又怎敢囂想太皇女帝?是朕狂妄了。”
說罷,沉沉的坐到了金鑾寶座上,低沉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:“既然攸瀾女帝有急事要處理,那朕即刻派人送你出宮,不過……唉,女帝保重!”
谷幽蘭望著寶座上的公西子鈺,蒼白的面龐沒有一絲血色,方才還熱切的雙眸此刻毫無生氣,雖然明知道他內心在想著什麼,但最終也不想再繼續問詢,更不想除了結盟之事以外與他還有任何的牽絆,瞬即拱了拱手,就此別過。
望著谷幽蘭甩手離去的背影,三千墨髮隨著盈盈一握的纖腰左右的擺動,腳下的步伐匆忙急切,公西子鈺的眼眶裡漸漸的凝出了一團水霧。
“攸瀾,我真的與你無關嗎?你當真就這麼急切的想要避開我?還是,你依然在怪我曾經說你是妖孽?可是,你又怎會知道,為了能多見你一次,為了能長久的留在你身邊,我才會接受了你的結盟之意,才會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!”
眼淚一滴滴的落下,大顆大顆的砸落在腳下厚厚的絨毯上,而公西子鈺卻全然不知一般,雙眼仍然望著谷幽蘭離去的方向。
“攸瀾,你知道嗎?我明明知道百里攸月是你送來與我聯姻的,也明明知道我冷對了她,就會讓百里銜殤與我產生嫌隙,但是,我就是想這麼做,原因無他,只是因為她曾經多次暗害你,害你損失了名譽,害你平添了許多煩惱!”
淚無聲的滾落,心似乎在滴著血,公西子鈺對著谷幽蘭離去的方向,默默的訴說著,就好像早已離去的她能聽到他的心聲一般。
“攸瀾,當你隨手將我扔到那個我從沒有見過的地方,當看到圍繞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,我就知道,你終將不是平凡的人,也終將不會屬於我,但是我仍舊願意飛蛾撲火,用我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護著你,雖然我對你的愛很卑微,雖然會讓你因此瞧不起我,但是我無怨無悔!”
手下敗將怎敢談情,卑微的情感又怎能得到回報?公西子鈺對谷幽蘭的愛,註定是沒有結果的,但是早已經知曉這一切的他,卻不願輕言放棄。
將舌尖咬出一抹血痕吞嚥下去,隨後在心中默默的發著誓言。
“我公西子鈺在此立誓,永生永世以百里攸瀾馬首是瞻,助她成就大業,助她輝煌萬年,即使得不到任何回報,只要她能幸福,我也心甘情願!”
隨著這一道發自肺腑的誓言落地,突然一道紫色光芒沖天而起,同時降落在身在兩地的公西子鈺與谷幽蘭的身上。
此刻,已經帶著百里湘雪馭馬疾馳的谷幽蘭,剛剛到達京城郊外的九里坡,忽然看到一道紫光從天而降,還沒等她有任何的反應,似乎已經發現這一切的千里火駒,猛然仰天一聲嘶鳴,瞬間騰起四足,調轉方向風馳電掣般向著官道旁的小路奔去。
霎時回過心神的谷幽蘭慌亂的大喊一聲:“二姐,抓緊我,馬驚了!”
“啊~~六妹,怎麼會這樣?”身後的百里湘雪乍然一聲驚呼,一把抱住谷幽蘭的腰,將身子緊緊的依附在她的後背上。
風呼呼的颳著,耳畔邊是千里火龍駒肆虐的馬蹄聲和衣衫被風捲起的颯颯聲。
谷幽蘭一邊利用神識穿透火龍駒的意識慢慢的穩住它,一邊暗自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難道是哪個契約者進階了?不可能啊?現在所有的神獸和契約者都在西嶺山脈忙碌著,並沒有哪個在暗自修煉啊?”
忽然她想到了回到族群裡的朱雀:“難道是紅裳?不對,紅裳進階不可能是紫色的光!”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火龍駒的暴躁漸漸的穩定,蹄下速度也慢了下來,谷幽蘭輕籲一聲,勒緊馬韁停下了。
為了急於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谷幽蘭將神識從火龍駒身上快速的抽離出來,探入到自己的契約空間中一查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