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戲規則竟然在這一刻變更了!但是在場觀眾中除了吳明,卻沒有任何一人發覺到危險。
吳明想要衝上去,但是無奈的是,這麼遠的距離根本阻止不了克勞德刺出這危險的一劍,只能慌張地吼了一句,“危險,白雅!快離開那裡!”
但是實際情況根本不可能容許白雅離開,她已經被牢牢地卡在箱盒中,剛剛站進去關上箱盒時候,克勞德便已經在箱盒外加了一道鎖,便是防止白雅突然間掙脫,而此時的白雅就彷彿一位待受死刑之人。
劍瞬間被插入了箱盒內,毫不留情地全部沒入。原本看錶演的觀眾們,在聽到吳明的吼叫聲時,心眼大多也提到了嗓子上,以為漏看了什麼危險可怕的東西。
當劍刺入箱盒內後,其結果與大多數觀眾相符,但是卻似乎與克勞德的想法有所出入。克勞德忍不住退後了一步,讓開了的身影讓吳明正好可以清除地看到箱盒處的情況。
吳明詫異地看到白雅依舊一臉平靜的樣子,明明克勞德正面刺入了長劍,但是對白雅來說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。這讓吳明開始忍不住懷疑他自己的判斷,莫非剛剛看到克勞德的那番詭異的笑容和殺意,只是因為自己眼花了?
“這不可能!”營帳中的馬塞爾發出了一聲驚呼,自己明明藉助了神王大人的規則之力,強行修改了魔術道具的結構,道具盒內的所有安插的鋼管全部被解除了,剛剛操控克勞德使出的那一劍,絕對可以直接殺死白雅,但是實際情況下,那個名為白雅的女人卻安然無恙。
杜莎也是頭一次看到馬塞爾失手,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言語之中夾雜著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的情緒,“莫非她是神王大人口中的干擾者?”
“管她是不是干擾者,但是隻要是和神王作對,便註定了沒有好下場!”馬塞爾的眼中露出了狠厲之色。
白雅見克勞德僵愣在那裡,忍不住說道:“克勞德先生,請問表演結束了嗎?”畢竟這樣傻站著挨劍的表演,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
回過神的克勞德聽到白雅的抱怨,訕笑著,“請再稍微等會兒,美麗的女士,我們還有下個階段的演出。”言畢,克勞德將白雅所在的箱盒平置了下來,並置於一個巨大的鍘刀下面,回身作出輕鬆的樣子笑道,“相信就在剛剛,諸位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但是現在我們還有更加精彩的演出,你們看到的沒錯,我即將用這巨大的鍘刀劈砍這脆弱的箱盒,那麼箱內的人是否安然無恙,就讓我們來期待一下吧。”
一條足以遮掩整個箱盒的紅布,輕輕蓋在箱盒上,這是馬戲團的魔術師們慣用的障眼法之一,紅布掀開後,箱盒彷彿短了一些,白雅的小腳丫露了出來。
按照以往慣例,這時候魔術助手會偷偷藏在箱盒底層,並露出雙腳,白雅則露出頭部,讓人誤以為此時的箱盒內只有一個人,然後鍘刀劈砍時,鋒利的刀片會從兩人之間的箱盒縫隙中斬開,看起來像是將一個人斬成了兩段,但是實際上兩人都是完好無損的。
原本應該是這樣的,但是就在表演之前,參與這項魔術的魔術助手,早已經被擊暈並丟在了臺後,經過規則之力的擅自更改,此時箱盒內只有白雅一人,如若鍘刀劈砍下來,若無意外,則會必然將白雅一屍兩斷!
鍘刀帶著刺耳的鐵鏈劃落聲,斬了下來,箱盒瞬間破碎成了兩半,鍘刀深深地切入箱盒之中,克勞德眼睛瞪得大大的,死了吧,肯定死了吧!
透過克勞德的眼睛,馬塞爾和杜莎也在緊張地看著表演臺上的情況,是不是干擾者,就看現在了,如果是干擾者肯定有辦法能接住這一擊!
在箱盒內,白雅的小手已經幾乎摸到到鍘刀鋒利的刀刃,但是鍘刀卻沒有碰到她,原來就在鍘刀的一側,吳明硬生生地拉住了鐵鏈,鍘刀僅僅切開了箱盒,卻沒有碰觸到白雅那柔軟的身體。
白雅那水汪汪的藍色瞳孔中,印著吳明努力拉鐵鏈的齜牙咧嘴模樣,雖然想笑,但是不知為何卻笑不出來。
“先生,你這樣打擾我表演了!”克勞德氣急敗壞地上前跟吳明理論。
吳明喘了口氣,將鐵鏈拴緊,便旁若無人地走到箱盒邊,將已經被斬破的箱盒拆開,並從中慢慢扶出了白雅,確認白雅完好無損的情況下,吳明這才鬆了口氣,“克勞德先生,你的表演實在太過精彩了。”
吳明並沒有反駁,反而誇讚起克勞德,“但是我有心臟病和間歇性神經衰弱症,所以我很擔心,如果這鍘刀落下來的話,我的心臟會緊張得跳出我的身體,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,所以只能出面制止你了。”
“那是什麼病?”作為異世界出生的克勞德並沒有聽過那樣的病症,面對吳明的胡攪蠻纏,更是滿臉詫異。
不過吳明似乎不打算回答了,帶著白雅在觀眾們唏噓聲中離開了表演臺,白雅輕聲問道:“你真的得病了嗎?”
吳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白雅這天真的問題,老實地承認了,“那只是一時的託詞而已。”
克勞德卻沒有去阻止吳明和白雅離開表演臺,他的目光匯聚在那個開啟的箱盒上,之前刺入的最後一劍,雖然劍柄還露在箱盒外,但是內中的劍身已經被揉成了鐵團,他的口中喃喃著,“絕對不會錯的,她肯定是干擾者!”在他們這些信徒眼中,也只有干擾者擁有忤逆神的資本,雖然他們必將無一例外的被神王擊潰!
“偉大的宙斯神王,”馬塞爾祈禱著,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,“請向這個世界降下神罰吧,讓那兩個敢於挑釁神威的人連同整個村鎮一同消失!”
“等等,別!我們還在村鎮中,”杜莎那沙啞而急促的聲音彷彿要破開喉嚨,“你瘋了嗎?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