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2289215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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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秋靜瀾被召回朝中這等大事面前,樊素節與江徽珠的定親就無足輕重了——秋曳瀾第一時間趕到莊夫人跟前“盡孝”,試圖從婆婆嘴裡打聽一些公公的心思。奈何莊夫人似乎早與丈夫約好了,雖然和顏悅色,但每次秋曳瀾把話題帶到西疆上,都立刻顧左右而言其他。
秋曳瀾無奈,正打算把話索性講開,偏偏這時候楚意桐領著江徽寶來了,笑吟吟的道:“昨兒個媳婦做了幅刺繡,奈何有幾處怎麼也繡不好,母親給媳婦掌一掌眼?”
莊夫人立刻道:“快拿來與我瞧瞧,我自己繡得不怎麼樣,長年累月看別人的繡品,眼力倒還過得去!”
楚意桐笑著說道:“母親的眼力那還要說?”婆媳兩個定心定意要把話題歪在刺繡上,哪是秋曳瀾一個人能夠挽回來的?尤其楚意桐在,說話也不方便,秋曳瀾陪她們耗了一個下午,快用晚飯時,惦記著雙生子,只好怏怏告退。
索性江崖霜這一天雖然上差,但也打探了下情況,晚上告訴妻子:“兄長此番回京,暫時不會有事。畢竟鎮西軍才告大捷,大軍才被兄長整肅過,心腹不少,這眼節骨上若兄長回京有失,很難不起騷亂。”
最重要的是,“任先生一直沒有出現在報功名單上,這次召兄長等人歸來的理由是敘功,任先生不在其內,恐怕是不會回來的。”
“任先生雖然智計出眾,但先生他到底沒有正經名份?”秋曳瀾聽說任子雍可能留在沙州才鬆了口氣,這是秋靜瀾最忠心的後盾了——秋靜瀾進入鎮西軍中之後,任子雍掛了個文書的名號,為秋靜瀾奪權、敗敵嘔心瀝血卻不肯沾功勞,顯然是防著如今這種情況——想到這位主兒早已有所準備,秋曳瀾心下稍安,但也擔心失手,“若哥哥入京之後被扣著不放人,朝中另外派遣大將軍前往西疆,起初或者任先生還可匹敵,天長地久之後卻也難講!”
江崖霜皺眉良久,嘆道:“到時候再說吧!”
也是無奈——秋曳瀾極其憤懣的拉了把被子:“都是我拖了哥哥後腿!”
“便是沒有你在京裡,難道兄長還能公然違抗朝廷之命?”江崖霜拍了拍她肩,溫言道,“莫忘記鎮西軍的輜重自從被燒過一次後,一直就不太夠!”
秋曳瀾頹然不語——沒輜重,大軍不攻自亂,還拿什麼威脅朝廷?
這個晚上極其沉悶,秋曳瀾翻來覆去的想著以後糟心的日子也不知道要過到什麼時候,越發覺得這京裡待著壓抑——一晚上都沒睡!
次日不是給莊夫人請安的日子,這婆婆如今又擺明了緊著口風,更有楚意桐故意攪局,秋曳瀾懶得再費無用功,索性睡到晌午才懶洋洋的起身。
結果才起來,正在梳妝,沉水匆匆進來稟告:“公子今兒個在朝會上自請致仕了!”
“致仕?”屋子裡的人都十分吃驚,秋曳瀾撥開蘇合給自己才梳成的十字髻上插釵的手,轉頭問,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是有人彈劾他什麼事兒還是?”
“都不知道呢!就聽前頭門子這麼說的,道是老爺十分生氣,方才一散朝,就把公子喊書房裡去了!”沉水急切道,“聞說老爺回來時臉色非常難看……少夫人,要不要去請一下八公子?!”
現在國公府上下都知道江天馳疼愛長子,遠逾幼子了。
秋曳瀾握著玉簪不作聲,半晌才冷冷道:“暫且不用!等書房那邊有什麼訊息來了再說吧!”
江天馳既然下定決心要廢幼立長,這種大好時機怎麼肯放過?請江崖丹過去,不過是給江崖丹刷一層“友愛手足”的名聲罷了,秋曳瀾不相信江天馳會因為長子的求情放過幼子!
“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!”秋曳瀾狠狠將玉簪拍在妝臺上,沉思片刻道,“去打聽下母親那邊八嫂在不在?不在的話來告訴我!”
就吩咐繼續給她梳妝打扮。
她穿戴完了,才用了點東西,木蘭來稟告:“八少夫人上午在夫人處,陪夫人用過午飯就告退了。如今夫人那邊正空著。”
秋曳瀾點了點頭,一推碗:“收拾下吧,木槿、木蓮隨我去母親那邊。”
她才到莊夫人在的屋裡,莊夫人就擺手讓免禮,皺著眉頭道:“我正要打發人去喊你,十九這孩子……”
“母親,小十九跟小二十,這兩日又不是很好了,媳婦心裡,實在擔憂!”秋曳瀾有些失禮的打斷了婆婆的話,蹙著眉,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,“本來媳婦懷著這兩個孩子時,就叫他們遭了大罪!未想後來還早產——現在瞧著他們比尋常三個來月的孩子瘦小那麼多,媳婦這心真的是……”
莊夫人只好先安慰她:“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呢?孩子瘦小,慢慢喂著不就長大了嗎?何況雙生子本來也是比尋常嬰孩要小一點的。”隨口舉例,“我就記得十八跟十九才落地那會,一般的足月而生,都比小八出生時要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