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靈惜,你這些年受苦了。”他知道她不敢隨意的提起其他事情了,所以才會反過來詢問自己。她愛繹兒,將繹兒當成夫君,那一定是在等他回來和自己親口談及這些年的事情。她這番一切為了繹兒的心意,真是難得可貴,所以他便不去打破。
但他看著她,想到和武家和穆家其實一樣的不幸。
她的父親重傷至如今幾乎算危在旦夕,而她自己,被敵人擄走十二年,監禁十二年。
自己知道的不多,但從她歸來後,武霖和惠淑的自然流露中知道她這十二年過得並不好。
顏樂聽到穆嬴說的話和當初爹爹說的顏樂,眼淚頓時又下來了。
“穆爹爹,不苦的不苦的,靈惜過得還好,很幸運。”她的回答慌亂無序,感覺到自己面上溼潤了起來,又是抬手胡亂的抹乾淨。
穆嬴看著顏樂,莫名的想到一個詞很適合她——嬌憨。她模樣嬌滴滴的,說起話來,笑起來,卻憨憨傻傻的,顯得可愛。
她的回答是不苦,她很幸運。但她的母親卻在背後哭了很多次,說起過她的女兒剛回家時,是被奪走心智,受著內傷的。
秦時遷在武霖和惠淑去治療時,是陪護。所以他也知道靈惜公主在外十二年被尋回,其間過的並不好的事情。
他想著,看著一直笑著,還說自己這十二年很幸運的顏樂,覺得很無奈,很心疼。
穆嬴沒有在出聲,秦時遷卻不敢去提及她的傷心事,所以氣氛瞬間變得沉靜。
顏樂等穆凌繹回來的心更加急切,她看向屋外守護著這裡的初柏,忘記和穆嬴說一聲就起身走了出去。
初柏看到顏樂,恭敬的俯身。
“夫人,半個時辰快到了,主子快回來了。”
顏樂沒想到自己表現得如此明顯,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,回到屋裡去。
“穆爹爹,您餓嗎?不然先吃飯,凌繹待會就回來了。”她有些試探性的詢問,想讓這等待的時間好過一點。
穆嬴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,搖了搖頭。
秦時遷卻很疑惑。
“靈惜公主,你和穆大人是未婚,按你說他明日也就要來下聘了,怎麼還看來找你,這不和規矩呀!”他坐在顏樂的對面,看著她詢問起來。
顏樂聽到他的聲音本能的看向他,又極快的回頭看向穆嬴,帶著幾分和他置氣的嫌棄。
“穆爹爹,我不想回答你徒弟的話,可以不回答嗎?”她很認真的看著穆嬴,想他給自己做決定!如果穆爹爹覺得那是他的徒弟,自己得顧及他,自己就回答!就像穆爹爹讓他也坐,自己很不情願但也不能阻止一樣!勉強!
秦時遷沒想到顏樂竟然是在記恨自己,頭頂上瞬間有驚雷劈過!
自己...是被她討厭了!?
他的臉瞬間變得僵硬,做不出任何表情。
穆嬴沒想到顏樂不止嬌憨,還和孩子一樣的幼稚?莫名的不解?
“靈惜,如果你記恨他剛才攔你,那便不可如此。他是顧及我才會那麼堅決的不讓你進屋的。”他耐心的為兩人調節一番,想著時仟亦是不錯的孩子,對自己極為的敬重和盡心盡力,不應該被自己的兒媳婦誤會。
但顏樂極快的搖頭。
“不是!”她認真的凝視著穆嬴。
“這個人說凌繹的壞話,在他還沒對凌繹道歉之前,我有點不想看到他。”她的眼裡,對凌繹不好的人都不好,說凌繹壞話的人都礙眼。
穆嬴對於顏樂的答案很意料之外,不覺的愣了愣。
秦時遷沒想到顏樂如此小心眼是因為穆凌繹,心裡頓時又有了嫉妒之心,很是不屑。
顏樂不看秦時遷卻感覺到他對自家親親凌繹的不服氣,而穆爹爹和凌繹分開那麼多年,現在肯定不瞭解凌繹了!她想到著,頓時感覺自己接收到神聖的使命!
她的雙眼迸發出耀眼的光芒,看著穆嬴很是鄭重的開口。
“穆爹爹,凌繹現在是非常厲害的人。人人都說他是雲衡的辦案奇才,才學不凡。外貌更是惹得無數官家小姐上門自薦。他是極為溫柔的一個人,做什麼事情都力求周全,不傷及無辜。他很有愛心,前幾天我們從連城回來,他將城外的難民都收留了,還吩咐了暗衛去滿足他們的需求。”
顏樂原本是為了讓穆嬴能瞭解他的兒子,但一談及穆凌繹有多好,她覺得她數不清。
在她的眼裡,她的凌繹沒有不好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