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前輩還沒意識到什麼,手肘撞了撞含蕊,示意著她表現表現,不要讓穆小子一直用這樣冷冰冰的聲音來回復她。
但含蕊已經習慣這樣為了自己...終身大事...考慮的悟前輩,泰然的無視掉他的話。
“凌繹師兄說的,和我猜測的一樣,所以我一直在等一個時機。我覺得迎接佑之國使臣的宮宴就是機會,在前殿製造渾亂,引開御前侍衛之後進入寢宮搜尋。特別是——”她說到這,停頓了一下。
穆凌繹沒有本分的遲疑,直接示意她說下去。
“那皇帝的城府很深,他似乎要撕毀和什麼人的契約,暗下預謀著在這次的接待之後,開始征討佑之國的計劃。”
穆凌繹在含蕊話落之後,眼裡無法抑制的浮現起嘲諷。
他好像知道所有事情會沿著什麼樣的軌跡進行了。
他知道,自己的顏兒猜測的沒錯,皇帝一直以來,都在坐收漁翁之利。
預謀和策劃了那麼多的尹祿,到頭來是這憨傻皇帝手裡的棋子。
他做的那麼多,是為了他要遵從的國主,但要是佑之國被收復,從國疆上消失,那他就是失敗了,他沒有再繼續的可能了。
他想著,做出了含蕊意料之外的回回答。
“這件事不要去阻止,而且,如果皇帝在這件事遇阻,出手推動一下。”他覺得與尹祿最深的打擊,儼然是這憨傻皇帝對他的背叛了。
竟然兩人都懷著自己便是漁翁之感,那就讓他們如此以為著。
悟前輩聽著穆凌繹那充滿敵意的聲音,默然的點了點頭。
“穆小子,我亦如此想。”他認同將對敵人最殘忍的打擊給予敵人,認同讓仇人想鬥得你死我活的做法。
含蕊一直都遵從著門主之令,鞠身領命。
但其實說完這一些之後,她還是想起了一些之外的事情,她想問,為什麼將赤穹那孩子帶到斌戈去。
但她還沒用,穆凌繹就直接告別。
他要她繼續盯著,然後就走了。
她並不意外他的做事風格,但悟前輩看著兩人好不容易見面卻什麼都沒有發展出來,很不甘心的追了上去。
他追得很快,想和他談一談,卻發現這小子的武功造詣高得自己得在他停下來從能與他碰面。
他面上有些掛不住,也慶幸他沒有看自己,看得是不遠處那樓臺上的女孩。
女孩一身藍衣別出心裁,看著就是有人不捨得她在國喪其間不捨得她穿單一的素衣,專門為她裁剪的。那樣粉藍的衣裳既不會違背不可奢華打扮的命令,卻要讓她不至於披麻戴孝般的不吉。
穆凌繹看著自己的顏兒,看著她坐在太子妃穿著白衣的身側才驀然懂得,自己今早為她穿上的這身衣裳,是梁啟珩精心為她準備的。
他是不是也在心下覺得,自己的顏兒無需去為梁依窕的死負責什麼。
她連白衣都不用去為她穿。
因為她被她傷得,差點就離開了。
也想著,倒是佩服梁啟珩,剛才對他的殺心冷卻了一些。
悟前輩看清楚那女孩兒是武靈惜後,很是無奈的看向穆凌繹。
“穆小子,人都是你的了,你還看得那麼緊幹嘛,不會跑的!”他的語氣透著不耐煩,對於一心只有顏樂的穆凌繹,打心裡的覺得太過,太沒必要。
穆凌繹聽見悟前輩的聲音,卻完全不想回答他。他保持著默然,一直看著自己的顏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