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殘忍的事情沒有將她擊倒，沒有讓她，瘋魔。
這樣殘忍的事情，如若換做別人，換做...自己，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會努力的活下來，會保持著這樣平靜的一顆心！
他最終，看著顏樂染著笑意的小臉，出於真心的低語了聲：“對不起。”
真的對不起。
就算穆凌繹說，對不起沒用，愧疚沒用。
但自己真的沒辦法不對樂兒說對不起。
是自己的贖回讓她經歷了這些，是自己的自私害她經歷了這些。
顏樂敏銳的聽到了蘇祁琰的聲音，緩緩抬頭看向他，不緊不慢的出聲。
“當初我在連城蘇府待了多久，其間是不是還有一個男孩，是尹祿帶來的。”她的聲音很平靜，平靜得冷淡，將以前只能依靠自己和羽冉那些模糊記憶去推測的事情問出來。
蘇祁琰被顏樂突然的問題問得有些措手不及，呆滯了一瞬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思考起來。
“當初，我和你在蘇府生活了將近半年，而尹祿，是在我們回到連城一個月之後就來到的。”他的聲音在和她相遇之後，第一次變得如此的平靜，因為那些記憶太過久遠和模糊，語速也變得很慢。
“那時候他身邊確實帶著一個小男孩，在和我達成共識之後，兩人都入住了蘇府。”他因為那是改變了自己之後命運和決定的轉機，仔細的回想之後倒也可以確定當年就是如此的。
顏樂聽到這，知道了之前他們假設的都是對的之後，驀然的想起一件事。
“祁琰！為什麼你的容貌，一直都是這個模樣！”她差點都忘記問這最重要的一件事了！
而最先對這個問題有了反應的是穆凌繹，他有些詫異，自己竟然沒有告訴過顏兒蘇祁琰容貌不變得事情？自己可愛單純的小顏兒，原來不知道蘇祁琰多麼的骯髒，為了可以在她長大之後與她登對，專門練蠱停駐容貌！
穆凌繹想著，眼裡帶著極深的厭惡看向蘇祁琰，彷彿警告著他不要在企圖隱瞞自己的顏兒。
蘇祁琰原本在不恥著的心，因為穆凌繹的目光，變得充滿悲哀。
他覺得自己真的不配樂兒。
自己，從一開始，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。
自己的出聲，奪門的可悲。
被惠姐姐落在歲月之後，被歲月阻隔在樂兒之前。
他想著，突然就垂下了頭，苦笑著。
“樂兒，我第一次因為這樣的事情，笑了，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笑話。為了能與你成為天作之合，讓那蝕骨的蠱蟲在我的身體裡存在了十年。”他覺得自己當初會做出這種決定，簡直是被鬼迷了心竅！
穆凌繹聽著蘇祁琰坦白，心裡卻更加的憤怒，極快的出聲。
“笑？你有什麼資格笑！我的顏兒被你的私心波及了十二年！你就算是被蠱蟲蝕盡肉體，也不足以抵過將她囚禁了十二年的罪惡！”他真的覺得蘇祁琰無可救藥！真的覺得蘇祁琰無論說什麼，都是該死！
他不配活在這世上！
顏樂聽著兩人的話，小最微張的呆滯了許久之後，選擇的是——沉默。
她不知道和祁琰說什麼。
她第一次知道，原來蠱蟲的作用那麼的多。
祁琰可以用蠱蟲來操控自己聽他的話，也可以用蠱蟲，來維繫他的容貌不老。
他為了心裡對孃親得不到的愛，為了報復孃親，竟然無緣無故做了這麼多可笑的事情。
她想著，抬頭看向自己的凌繹之時，卻聽見他再一次的開口了。
“蠱，就是你和尹祿合作的原因。”他是詢問，想確定。
但他的話，已經是篤定的語氣。
顏樂聽著自己凌繹的話，轉頭看向蘇祁琰，眼裡帶著詢問。
蘇祁琰在感受到顏樂望向他的目光之後，第一次無法抬頭去與她對視。他覺得羞愧，覺得無法去面對她。
他最後，只能默然的點頭，承認他的過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