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望世子諒解凌繹的苦衷。”
只是短短的一句話,武宇瀚懂得他不便說。
“恩,但既然你有另外一重身份,那就拜託你,如若我們武家最後——真的出事了,幫我好好照顧靈惜,帶她遠離這裡,不要讓她再置身在陰謀中了。”武宇瀚不去追究,但他希望穆凌繹能做出這個承諾,然後給他一個保證。
但穆凌繹——少有的沒有去將保護顏樂的責任攬下。
他看著武宇瀚,迎著他帶著極深的傷感的眸光,微微一笑,聲音更是變得輕和。
“溫潤卻殺人於無形的宇瀚世子如今這樣的自哀,外人聽了可是要恥笑的,凌繹作為您的妹夫,你的——家人,便不笑了,相信世子是有足夠的能力和手段守護好你想守護的一切的。”
他話落,轉身看著身後漸漸有著羽冉前來的身影。
武宇瀚被穆凌繹突然而來的安慰搞得有些莫名的羞愧,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確實體現著從未有過的慌亂。穆凌繹說得對,自己不應該因為這點變數就自亂陣腳,尹祿計劃了十幾年,自己亦計劃多年,在雲衡,還輪不到尹祿來做主。
而高位上的那位,被拉下的時間也已經不遠了。
“見過世子和穆統領。”羽冉在兩人面前站定,恭敬行禮。
“可查到什麼。”武宇瀚調整好自己,又是一副淡如水的神情。
穆凌繹只與羽冉點頭示意,而後只是靜靜的聽。
“回世子,屬下派人從出府到城外的路線查去,發現在將軍出城之時,一個守門將士發現在那之後跟出去的‘百姓’變多了,而出事地點是在城郊,那位被將軍帶出去的曼兒姑娘不在被殺的屍體中。”羽冉說著,腦子裡回憶起剛才找到的出事地點。
現場於他這個常年和拼殺在戰場的人而言,沒有一點兒震撼。同樣是血流成河,同樣是屍體橫遍。
但——對抗這超過兩百人的,只有武霆漠一個人。
他的武器,不是他所用的長劍,只有從敵人手裡搶過,勉強能用的短劍。
他的身上,沒有盔甲,只有一件劍一橫就破敗的衣裳。
他在奮戰的時候,心裡是什麼樣的。
羽冉猜測不出。
他只能猜測他找到的線索。
“屬下猜想,那些人平日裡就依尋常百姓的模樣隱藏著,所以我們才沒發現,他們充當著信使的職責,而且——因為這個,我們到現在都沒辦法確定那些人還有沒有餘黨。”羽冉平靜的複述著他心裡查到之後整理出來的線索,他想,他們那些人隱藏得如此的好,是否還留有餘黨在,他們是幾乎查不出的。
他想,他們幾乎是拼盡全力的要將軍的命,會不會代表,他們已經出動了能出動的全部人。
“這招——他們對顏兒用過,引出城,但——那人是白易。”穆凌繹在羽冉話落之後,語氣十分冰冷的出聲。
引出城包圍,這樣的套路。
就像捕獵一樣。
像極了白易那種人的手段。
但白易已經死了。
是武宇瀚派人殺死的。
“他下葬的那天,我是檢查過的。”武宇瀚不信,他明明看見他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,躺在靈柩裡。
甚至被送進了皇陵下葬。
“但如果他活著,那這次就是他的挑釁,乃至報復。”武宇瀚並不是認死理的人,他知道穆凌繹能說出白易,就說明他有著把握如此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