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下一個不是自己,那下下一個,就是自己了,是不是!
自己也會被割,下,頭,顱,懸掛在高牆之上!
柳程忠自身的恐懼將他漸漸的淹沒,他癱倒在地,幸虧柳府的家丁將他扶著,喊著他:“老爺,老爺,您沒事吧。”
但他緩不過來。
他覺得——那個殺了柳釋衣,戈下柳釋衣頭顱的不是顏樂,是穆凌繹!
他就在在自己的面前,他的目光,就好似一把刀,下一瞬就會朝著自己的脖頸坎下來。
柳程忠的意識已經由不得自己支配了,他小心翼翼,顫抖的望向穆凌繹。
穆凌繹深邃的眼眸裡,染上了無邊的黑暗和殺意。
他故意讓柳程忠直視自己的目光,與自己對視,然後用目光恐嚇著他。
梁啟珩就在一旁,他看著穆凌繹明明只說了一句話,明明已經不做言語了,但他周身的寒氣和戾氣,卻在不斷的攀升。他的目光帶著恨意,帶著明顯,但旁人卻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冷漠,直射著柳程忠。
他不知道為什麼,覺得這樣的穆凌繹,和顏樂眼裡那裡穆凌繹,有些不同了。
她一不在,他的柔情全都不見了。
甚至她眼裡,他可以對蘇祁琰的仁慈,也不見了。
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仁慈的人。
他的心,充滿殺戮,充滿黑暗。
“穆統領,”梁啟珩低聲叫了一聲,但還想繼續開口,就被穆凌繹打斷。
“還請五皇子允許柳大人先退避緩解一下,這裡待會會更加的血腥。”他微鞠身,做著請命的姿態。
梁啟珩沒理由拒絕,他看著向失神,癱軟得得家丁攙扶才能勉強站著的柳程忠,答應了穆凌繹的要求。
“穆統領考慮得周到,你們先把柳大人扶回去休息吧。”他聲音同樣透著冷氣,但與穆凌繹的疏遠不同,多了幾分威嚴。
他是皇子,天之驕子。
他與任何人都是不同的。
穆凌繹在梁啟珩答應之後,不再去管退到大堂一側去休息的柳程忠,直接命令秦匡。
“秦匡,將那包裹取下,開啟看看。”
秦匡恭敬的鞠身,隨後便是一躍,將系在橫樑之上的包裹取了下來,當著全部人的面,將包裹放在茶桌之上開啟,讓包裹裡鮮雪淋淋的人頭徹底的暴露在眾人的面前。
還未真正離開的柳程忠,不可控的眼神飄到了那顆死,態,駭人,的頭顱之上。
這次,他的心,徹底被恐懼佔據。
他的呼吸急促,開始顫抖,然後昏迷了。
穆凌繹嘴角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冷笑,而後才仔細的看向那顆頭顱。
秦匡不可思議的看著柳釋衣,心裡感嘆,殺他的人,對他的恨意得多麼的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