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自己的胸口處一定破了個很大的血洞,因為他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,已經快要流光了。
清池在身後看著無奈的搖頭,覺得這人也是可憐。
什麼人能惹,來惹他們家主子,他們家主子在門裡可是出了名殺人不眨眼的!
竟然惹他,愚蠢!
“求...求你...”鮮血不斷的從清池的嘴巴里流出來,他絕望的看著還是看不出任何的黑暗,心裡的恐懼還是不斷的擴大。
恐懼,永遠是無邊無際的。
直至將他逼瘋,才會停止。
穆凌繹深知著一點,所以,他的手,就那樣帶著刀,抽出了他的身子,然後再沒進他的身體。
他——專門選著不會致命的地方,讓他疼得快死,但卻死不了。
“尹祿會和你一樣,付出代價的。”穆凌繹這次手離開,沒有再去把刀拔出來,然後走了出去。
他這次沒有當著柳釋衣的面說話,而是要清池跟著自己到上面去。
兩人見了光亮才出聲。
“主子...你這...是要讓他在那流盡鮮血而死嗎?”清池一臉嫌棄的說,他...很擔憂。
因為那的打掃是他做的啊!
人死就死嘛!為什麼要弄髒屋子,然後要他去清洗。
清池覺得萬分的委屈卻不敢表露,只敢偷偷的打量著穆凌繹,希望他能改變主意。
穆凌繹低著頭,拿著手絹擦掉自己手上的血,而後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自己的袖口,不想將血跡帶回去,給自己的顏兒看了。他整理完,看向清池,淡淡的開口:“他不會流盡鮮血而死。”
清池瞬間覺得自己的主子就是一束光呀!耀眼無比,高大無比。
但就在他要說,他去看看人的時候,穆凌繹將他還未完的話,補充完整。
“半個時辰之後,割下他的首級,送給柳程忠,然後附上:還遠不止如此,六字。”他說完,不在停留,轉身出了驛站。
清池的委屈多得爆棚了,他垂喪著臉,回到柳釋衣的暗房去,看著鮮血不斷的從他的身上滴落下來,然後在地面上無限蔓延開。
“滴滴滴.....”鮮血滴落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柳釋衣的神經,他崩潰的大喊,崩潰的大哭,腦子裡已經開始祈求自己快些死!快些失去意識!
他沒辦法聽著自己鮮血不斷的從身體裡滴落出來,無法忍受身體上的撕裂之痛不斷的襲來。
而離他擺脫這些感覺,還有半個時辰。
穆凌繹要的,就是他償還武霆漠所受的苦。
他在驛站之外,站了一會,讓風吹走他身上的血腥氣息,然後才飛躍起來,去了侯府,找他的顏兒。
而顏樂,就那樣的呆坐到武宇瀚進屋,她還是堅持守著。
武宇瀚拿她沒有一點兒辦法,和啟珩的談事也不能再拖延,所以只能和啟珩去書房先把事情談完再過來。
梁啟珩在轉身之時,輕輕的叫了一聲:“靈惜。”
顏樂淡淡的應了一聲,並不抬頭。
“之前我對你,太過分了,對不起。” 他看著她的單薄的身影,帶著真誠的歉意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