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霆漠,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的計劃,是改變她的關鍵,她的心承受了太多,已經疲憊不堪了,我們都幫幫她,好不好?幫著她去卸下這些壓得她不願再依賴我們,怕連累我們的苦惱。”武宇瀚將他的苦衷說著,這樣善意的欺騙,他希望靈惜接受,他只想自己的妹妹幸福。用最安全的方式來讓她達到幸福,有何不可。
“大哥,你這是在強行讓我同意你們的理論。”武霆漠感覺到武宇瀚在用著最溫和,最帶愛意的理由讓自己同意,而後幫助他們讓妹妹享受這樣的溫和,這樣的愛意。
“你不同意,你可以觀望,但你,不能和她說。”武宇瀚不怕他不答應,他只是要他不能在事情達成之前,將風聲走漏出去。
“我不想瞞著她,你們這樣的辦法說得這樣的冠冕堂皇,難道就不想在她的面前展示展示嗎。”武霆漠冷笑,他咄咄的逼著自己的大哥,承認下他的自以為是。
但武宇瀚覺得。
“她連穆凌繹都不敢連累,你覺得她會同意我們為她承擔嗎?”
“所以,說到底,你已經知道她的意願,你還要這麼做。”武霆漠極快的反駁回去。
“她那樣的天真,不應該承受這些。”武宇瀚掩著眼裡的愧疚,想著她那滿是淚痕的臉,那抓著自己胸襟說不想連累別人的絕望,淡淡的說著。
他已經覺得了,就如此做了。
按梁啟珩的計劃來。
最後一句話落之後,他不再讓任何人有開口的機會,出了門回去。
他不想再辯駁,不想再爭吵。
他放輕著腳步,往著玉笙居而去,想看看她可安睡了。
在家的她,是否會放下一些顧慮,是否會更加的安心。
但在踏入玉笙居的大門之時。
武宇瀚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了。
他看著那遠遠的屋簷上,坐著一個單薄,落寞的影子。
他知道那是他的妹妹,他們剛才為之爭吵了許久的妹妹。
原來就算是回家了,她也無法放下心防,無法安靜的睡在安穩的床上。
而她,也絲毫不懂得如何愛護自己。
在這露重的深秋之夜,就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,坐在那高高的屋簷上,任由著寒風吹拂著,任由著露水——打溼她的衣服,長髮。
武宇瀚上前的腳步遲疑了很久,始終沒有踏出去過一步。
他轉身與往這來的武霆漠主動走去。
武霆漠見著他折回來的身影,以為他愧疚不敢去見自己的妹妹,以為他是要阻止自己去與她碰面。
但他出聲,是:“霆漠,難道看著靈惜受著內心的拷問,你不心疼嗎?難道你不心疼我們的妹妹,整夜受著夢魘折磨,不敢入睡嗎?”
武霆漠沒有武宇瀚意料中的難受和震撼,因為他知道,她就算如此,在現在的她,在長大成人的她心裡,她可以面對,她想要面對。
而她的傷痛,“穆凌繹會撫慰她,這是她最想要的,我們作為她的哥哥,幫助她,疼惜她之餘,還要理解她,祝福她,不是妨礙她。”
武宇瀚默然一瞬之後,緩緩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