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現在,她被他傷害了,一顆受傷的心,自己可以去溫暖得起來嗎?
梁啟珩看著顏樂苦惱的模樣,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慌亂。
他沒想到,事情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顏樂微蹙著眉默不開口,她將馬兒的韁繩輕甩在馬兒身上,而後讓馬車開始動動起來。她在想,這樣的速度回京,耽誤的時間真的會很多,那那個劉釋衣,會不會察覺到什麼,再做些什麼。
在她還在亂想之際,梁啟珩拉過她手裡的韁繩,讓馬兒改了方向。
“靈惜,不能走平常路回去了,容易遇見埋伏。”
梁啟珩低垂著眼簾,避著顏樂的目光,讓馬兒開始往另外一處去。
他決定,在這路上,做些什麼了。
穆凌繹從馬車的車簾處往外看著,他知道脫離著原來的主路回京是能避開一些必要的追擊,但是,梁啟珩帶的這條路,儼然不是正確的小路。
看來,就算顏兒在他面前與自己撇清關係了,他還是覺得,除掉自己,才是最為穩妥的。
這樣的計劃,倒也不錯,自己可以將計就計。
他不再看著車簾,閉眼養息了起來。
封年看著毫無鬥志的穆凌繹,心裡莫名的覺得事情好似不妙,他不應該如此放心那五皇子。
難道他有著什麼計劃嗎?
他從小就不解他這冷情的師兄心裡想的是什麼,沒想到這麼多年再見,他還是那麼難猜。
不知那顏樂到底是入了他的眼的。
顏樂坐在馬車之外,她莫名覺得車裡恢復的和諧真是太難得了,她鬆了口氣,靠到馬車的邊緣上,側過身子,警惕的注意著周圍。
她緊握著手裡的短劍,想起自己剛才回去將那被自己殺死的同伴埋葬,心裡的寒意漸漸深了起來。
她們那群人,自己再遇,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。
自己細心呵護的凌繹,竟然被他們傷成這樣。
呵,那個劉釋衣,就拿他開刀。
要尹祿知道,誰是他們永遠不能動的。
梁啟珩感覺到那對著自己的背影之下,在肆無忌憚的散發著駭人的寒氣。他驀然想起自己從前天就一直安撫著她,安慰著她,但她的狠絕,甚至恐懼,一直都在。
而她明明已經會甜甜的叫著自己表哥了,會和自己撒嬌了,但還還是不受自己的安慰。
是不是說明,這些年,這些天給她的打擊,真的很大。
他想著,心格外的疼。
“靈惜,到了京城,我會好好保護你的,不會再讓你受一絲傷害。”他只能不斷的說著這樣的話,不斷的要她安心下來。
但他不知,這話他說幾遍於顏樂,都沒有穆凌繹的一句來得強。
這樣的話於顏樂,只有更深的苦惱。
“表哥,我不怕這些,你也不用保護我,我說過,你再尋一個心屬的人吧,我們不合適。”顏樂靠在馬車上,她沒有因為他暖心的話而轉頭。
她的聲音很是平淡,雖然聽得出是溫柔的,但卻沒了往日對他的規勸。
因為她覺得,她好似說什麼,都沒用了。
他總是不聽。
總是自欺欺人。
梁啟珩的心深深的刺痛起來,但他又感覺自己的心充斥著意料之中的絕望。
她果然如初的絕情。
就算她不愛穆凌繹了,她的一顆心也不會有讓自己進去的念想。